在探入之前,大拇指和食指指节牢牢叩住她下颌,另一只手,捉住镊子,深深往里送,绿腰一受疼,本能躲闪,严霁楼手下送力,叫她动弹不得,等到绿腰的呼痛声逃出喉咙,那作怪的鱼刺,已然锁在镊尖。
她这下终于从这苦刑中解脱出来,不禁急着要拷打拷打罪魁祸首了。
“没想到这刺这么小。”
以为害人的是头猛虎,谁知捉住的是只猫咪?大约就是这感觉吧。
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严霁楼看她这样子,眼底笑意难掩:“本来湟鱼的刺就又小又密,怪我,忘给你说了。”
绿腰劫后余生,长叹一口气,“唉。”
严霁楼察觉自己方才的失笑十分不妥,当即收敛神情,正色道:“喉咙里面有刺,你还敢吃苹果?食管划伤不是小事。”
绿腰看他脸色阴沉,不禁有些赧然了,低下头,下巴上还留着方才被掐出的红印,“我是为了把鱼刺给逼下去嘛。”
严霁楼长眸微微眯起,像一只发现狡兔洞穴的狐狸,“哦,原来你吃苹果是为了这个?”
然后转头看了眼旁边半空的盆子,“所以,你吃了多少个苹果?”
绿腰耳根发烫,“也不多,就……三、四个。”
“……”
严霁楼眼神凌厉,绿腰开始慌张解释:“本来我是为了把鱼刺给弄下去,才吃苹果的,又不是单纯嘴馋,谁知道忽然就放纵了,吃着吃着,就吃成这样了,都怪我太贪婪了!”
“放纵?贪婪?”
严霁楼重复着这几个字,然后笑倒在椅子上。
绿腰腹诽,这人怎么回事,平常不是不苟言笑吗?今天笑的未免也太多了吧。
她摸摸自己的嘴角,那里似乎有些酸痛,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要笑不出来。
看着寡嫂因为刚才奋力张大,而显得两侧红痕浓重的嘴角,严霁楼眼神深了深,轻轻笑道:“下次还吃湟鱼吗?”
绿腰一本正经地点头,“吃。”
严霁楼大笑,掀帘出门:“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