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人们屏住呼吸听着色子于色盅碰撞发出的声音。
年轻人依旧闭着眼睛,随着色子和色盅的碰撞声,两只耳朵微微颤动。
管事暗暗点头,看来这家伙确实有点真本事。
这人明显是在听色,在赌博当中,听色虽然只是一个小技巧而已,可平时需要大量的练习,老马可是钻研了数十年的赌术,而这个年轻人才多少岁,管事觉得自己之前太过低估对方了。
能同时听出四颗色子以上就算是高手了,但今天是六颗色子。
这时,管事在人群当中看到了翟项宽,这家伙双眼瞪的大大的,嘴中喃喃念叨着什么,看着年轻人的背影双眼也开始发光,似乎是很想学习这种绝技。
与此同时,他发现和自己一样关注翟项宽的,还有那个戴眼镜的男子。
管事恍然大悟,他们做局就是为了吸引翟相宽上钩。
但是很快他就更加疑惑了。
对于翟项宽这烂赌鬼的情况他是了解一些的,一个能够将如花似玉的老婆典给人家抵赌债的人,还有什么可被人惦记的?
于是,他在暗中盯着翟项宽和那两个奇怪的男子。
也就是这时,海棠姑娘出现在了赌坊当中。
前院和后院都是同一个老板,偶尔让后院的姑娘来前面转转也是为了积聚人气。
在赌桌上熬得眼睛通红的赌徒们,乍一看到美女,自然也会心情舒畅。
海棠姑娘要做的,只不过是在各个赌桌之间穿梭,顺便跟大家打个招呼。
管事忽然发现,那个年轻人见到海棠之后,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期间,那个戴眼镜的同伴曾经数次暗中示意他,但年轻人并没有反应,这样一直持续了近一分钟,才缓过神来。
管事皱皱眉头,难道此人早就认识海棠姑娘?
可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推测,因为海棠从那人身边过去的时候,目光并没有在其身上有过任何的停留。
也就是说,海棠并不认识他。
管事更加疑惑了。
没多久,这人在玩了几把之后,就兑换掉赢了的筹码离开了赌坊。
管事私下一问,这才知道,此人正式开赌之前,曾经去过海棠姑娘的房间。
事后,管事先是将老马叫到了一旁,据老马说,这个年轻人的赌术一定是听过高人的指点,否则在这个年纪,很难有这样的技术。
管事又向海棠姑娘打听,海棠姑娘只说此人是自己的客人,今天才认识的而已,至于为她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那人,海棠姑娘也有自己的解释——
客人不让!
当真是处处透着诡异。
管事对这件事就上了心,吩咐伙计等年轻人来了之后,一定要告诉他。
只不过当天晚上翟项宽又来了,并且一直在找人,管事猜测就是找那个年轻人,只不过人家一晚上都没有露面。
听着管事和伙计的叙说,方如今大概也了解到了这件事的大致经过。
两个年轻人就是为了给翟项宽下套。
至于遇到了海棠姑娘应该是偶然事件,也许海棠姑娘真的像那个年轻人的妹妹。
而这时,海棠姑娘也回忆起了一些事情,她曾经请那客人吃过房里的糕点,但客人并没有吃。
“长官,我这房里的糕点放在整个临城也不算差了,当时我得知他没有吃午饭,问他要不要吃点垫垫肚子,他只是看了一眼那些糕点,一点都没动。我可不敢骗您。”
海棠姑娘方如今有些不相信他,生怕对方会迁怒自己,言辞凿凿的保证道。
“我记得清楚,这个人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公文包里,拿出一包糕点自己吃了起来,并且还给了我一块,我认得那是上海孙大有家的松花蛋糕,表面有一层金灿灿的松花粉,让外面的糯米皮多了一丝滑润感,使其在嘴里咀嚼翻滚时,少了一些粘牙,多了一些淡淡的松香味,细细品尝,吃到最后还有回甘呢……其实,曾经有个上海的客人也给我吃过这种,所以印象很深!”
随身带着糕点,这说明这个人喜欢吃甜食糕点,而且是很喜欢的那种,不然不会经常带在身边。
方如今虽然没有在海棠房里见过那些糕点,但从楼下那两位丫鬟提供的茶点价格来看,海棠房里的糕点应该价值不菲,可那个年轻人竟然看不上,说明他吃的糕点是另外的口味。
“你能确定是上海孙大有家的吗?”方如今问。
“确定!之前那位客人的松花糕也是有包装的,上面还有孙大有的名号,跟这次来的客人带来的一模一样。”
“他吃松花糕的时候还跟你说过什么话没有?”
海棠姑娘眉毛轻轻一挑:“话倒是没怎么说,不过我看他那糕点就剩一块了,便问他吃完了怎么办?”
“他说什么了?”
“没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