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脸上狠狠地揉搓了一番,这才起床穿上裤子,又将衬衣混乱地搭在肩膀上摇摇晃晃地走出宿舍。
到了审讯室的门口,刚才打电话的那个手下早就在恭候着了。
“组长,您可来了!”看到孙大彪走过来,那名手下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要知道,孙大彪的脾气十分暴躁,他们这些手下都是十分惧怕。而半夜打电话给孙大彪,是有相当大的风险的。
孙大彪在他肩膀上用力地一拍:“干得不错,这小子审讯,老子是一定要到场的!”
孙大彪并没有直接走进刑讯室,而是迈步走进了隔壁一间。
在这里他同样可以看到审讯的情况。
方如今所使用的那间审讯室,是一间特殊的刑讯室。
虽然没有审讯观察所用的单面镜,但刑讯室里的一面墙体进行了改造,墙面上开凿了两个观察孔,经巧妙伪装,加上灯光因素,被审位置很难注意到这个窥视孔。
孙大彪将头探过去进行窥视,他想看看方如今抓来的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审的。
不过,只是看了一眼,他脸上便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隔壁相对“清爽”的刑讯室内,方如今与一个女人相对而坐。
女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长得还算标致,但眼神中透出惊恐之色。
孙大彪低声问一旁的手下:“什么来头?”
手下摇头:“不知道,除了这个女人,还有一个男人和两个半大小子,行动组那边的人口风很严,什么也不肯说。”
“男人用刑了吗?”
“没有,看样子像是已经招了!”
孙大彪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叮嘱了手下几句,便背着手走出了刑讯室。
隔壁的刑讯室中,方如今已经对女人介绍了这是什么地方,但是对于汪广汇犯下的事,却是只字未提,他问道:“石亚梅,你认识一个叫作闫建波的人吗?”
刚才,他得知了女人的名字叫石亚梅。
石亚梅双手戴着手铐,神情紧张地点点头:“认识,偶尔会去回春堂抓药,好像跟我们家老汪很合得来!”
回答很汪广汇说的一模一样。
方如今又问:“你回忆一下,这个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说,你有没有从他身上发现什么异常?”
许多事情远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有很多真相隐藏在平时根本不被注意的一些细节当中,不用心去发现就会被蒙蔽。
这也是方如今继续提审石亚梅的原因。
“长官,我们家老汪他……”
“先回答我的问题!”方如今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语调斩钉截铁。
石亚梅忙点头,思索一会儿才说道:“一件西装算不算?”
“西装?”方如今诧异,他并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
石亚梅道:“有一次我在街上遇到过他,还打了招呼,当时就看到他拎着一个袋子,错身而过的时候,我发现袋子里装的是一件西装。”
一件西装而已,方如今还是没明白。
“那件西装很贵!是用纬成缎裁剪的,款式也很新,看着像是三元坊的手艺!”石亚梅说道。
女人对于衣服有着天生的敏感,她和闫建波见过多次,唯有这一次印象最为深刻。
方如今终于听出了一点眉目。
搜查闫建波住址的时候,他也看过衣柜,里面的服饰都很普通,并未发现这样一件名贵的西服。
“你怎么确定是三元坊的手艺?”
石亚梅说道:“我曾经要给老汪去做一件西装,三元坊那里师傅和面料都选好了,尺寸也量了,可老汪说他一个中医大夫,穿洋人那身衣服别扭,而且价钱太贵,最后就没做成!”
方如今敲敲桌子提醒:“回答我的问题!”
石亚梅这才想起自己的回答确实不尽如人意,忙道:“哦,是扣子,那西装的扣子跟当初我选的一模一样,而且据三元坊的老裁缝说,这种扣子在临城就他们家才有。”
方如今点点头,这算是个待查的线索。
闫建波定做一套与自己平时的穿衣风格极为不相符的西装,确实有些可疑。
初步推断,要么是闫建波自己穿去重要的场合,要么是送给别人,明天派人去三元坊一查,应该会有收获。
随后又问了其他一些问题,方如今感觉石亚梅已经无法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了,便要起身去提审另外两个伙计。
石亚梅试探着问:“我们家老汪是个本分人,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方如今眉头一皱。
如果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魔鬼,不知会不会受刺激。
另外一间审讯室里,两个小伙计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方如今只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