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浔挑了挑眉:“你说得对。”
“为什么告诉朕这些?朕并没有胜算,跟丞相府翻脸,对你无益。”
“我本来就是弃子啊,陛下,你可一定要长命百岁,我常年关在丞相府里,读书习字,博览群书,我也懂医术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只有你好了,我才会好,所以,你一定要赢,知道吗?”
顾瑾浔眼里的冷意又散去几分,轻笑道:“谁说你是弃子了?朕宠你,你就是他们最好的宝剑,哪怕日后他们过河拆桥,你要想博一个活命机会,也不难。
朕也可以安排你出宫,朕虽无用,护住你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看着你输?我谁都不信,只信我自己,生路我可以自己挣,不仅我要活,你也要活。”
“我只跟着我的心走,我的心告诉我,如果这个天下一定要有一个人坐上最高位,那个人只能会是你。”
顾瑾浔的心狠狠的颤动了一下,看着江雪瑜坚毅又从容的表情,忽然想到幼时,他做过的一个梦。
七岁那年,他发了场高烧,烧了两天两夜,太后束手无策,母后哭得肝肠寸断,迷糊间,他听到有一个声音对他说,有一天,会有一个异世来的灵魂,来拯救他,让他一定要坚持下去。
然后他就退烧了,这么多年,他都快要忘记这件事了,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他的幻觉,还是梦境,但是此时此刻,看着江雪瑜,他猛然又想起了那句话。
这一夜,在江雪瑜睡着后,顾瑾浔悄悄起身,拿起笔,在纸上写道:某某年间某月某日某时,一个异世来的灵魂,占据了江雪瑜的身体,来到了他身边。
顾瑾浔起身准备去上早朝的时候,江雪瑜醒了过来,顾瑾浔伸手盖住她的眼睛,轻声道:“还早呢,再睡会儿吧。”
江雪瑜应了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顾瑾浔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随即由宫人服侍着更衣,上早朝。
待江雪瑜醒来时,有两个姑娘候在一旁,为她更衣洗漱,并命人端上精致的菜肴和点心。
两个姑娘一个叫做春雨,一个叫夏蝉,春雨是原主的贴身丫鬟,是江家的人,夏蝉是宫里的丫鬟,如今归江雪瑜。
吃早膳间,有人来宣纸,圣上封江雪瑜为瑜妃,赐宫殿君知宫。
江雪瑜奇怪,怎么有君知宫了?原先原主也不是住君知宫啊?似是看出江雪瑜疑惑,传旨的公公笑着道:“娘娘好福气,这个君知宫,挨着圣上的宫殿,连名字,也是皇上现改的,题了字命人挂上去呢!”
江雪瑜才知道,原来那个君知宫,原本叫永乾宫,改名君知,还提了小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亦是。
这也太明显了吧,江雪瑜扶额,但是心里却很欢喜,顾瑾浔的这个浪漫,她感受到了。
夏蝉嘴角都要放不下了,还是不忘提醒江雪瑜:“娘娘,待会还得去宁寿宫去给太妃请安呢。”
江雪瑜点头,“好。”
江雪瑜被宫人折腾了一番,什么都往头上招呼,最后她嫌烦了,让人重新给她梳头,戴一个发簪就行了,别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
江雪瑜带着春雨和夏蝉到了宁寿宫,给顾宇霄的母亲太妃请安,太妃翘着兰花指,欣赏着自己的蔻丹,仿佛没有看到江雪瑜,江雪瑜手里还捧着一盏茶,就那样弯腰举着,一来就被立下马威。
太妃明显知道江雪瑜不是丞相府真千金,毕竟顾宇霄假死后,就是借助在原主亲生爹娘家里,和江婉宁一起生活。
江雪瑜也没打算因为对方是太妃,就惯着,反而出言提醒太妃,“太妃娘娘,您是没听到吗?那臣妾只好再说一遍了。”
“太妃娘娘,请喝茶!”
江雪瑜吼得非常大声,太妃被吓了一跳,最后阴沉着脸让心腹嬷嬷接过了茶,并不喝,呵斥江雪瑜没规矩。
江雪瑜笑眯眯的也不恼,然而太妃说什么,她都有理有据的驳了回去,主打一个她没错,她都是为了太妃着想,末了更是询问太妃娘娘准备了什么见面礼给她,收了她的茶,当然要给见面礼了。
太妃气得面色扭曲,最后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镯子塞给江雪瑜,江雪瑜接过镯子说了一堆好听话,末了又看着太妃的脸色,微皱眉头。
“太妃娘娘,臣妾懂些医术,自幼关在屋里熟读医书大全,太妃娘娘看着气色并不好啊,显得人都比较苍老,太妃娘娘是否忧思过重,又气闷难眠?太妃娘娘,还是得放宽心胸,保持好心情,不动怒,才能恢复好气色好样貌啊!”
被江雪瑜说老,太妃更是气得恨不得抄起茶盏就朝江雪瑜砸过去,但又惊惧万分,想到江雪瑜说的不能动怒,又生生忍耐住了。
直到江雪瑜走后,太妃还崩溃的想,她竟然老了?
江雪瑜回去后,春雨趁夏蝉出去的时候,悄悄给江雪瑜一包东西,又提醒道:“娘娘,你不该惹恼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