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雪瑜奚落的白萍萍苦笑了一下,满脸艳羡的看着江雪瑜,“我之前也是跟你一样,青春靓丽,唇红齿白,你看我现在,哎。”
“不用羡慕我,你依然可以做回你自己,萍萍,既然你不喜欢他,他也对你不好,还老是打你,你有没有想过离婚呢?你也读过大学,想必思想也是比较先进的,其实离婚,没有那么可怕,将就一辈子忍一辈子,还是当断则断,开始新的生活,我想这个道理你肯定懂。”
说到离婚,白萍萍忽然瑟缩了一下,“之前我提过一次离婚,妇联的人都来劝我,等妇联的人走后,他又把我关起来打了一顿,还问我敢不敢提离婚了。”
“因为当时我嫁给他,这件事被他们拿来做文章大肆宣扬,说我是城乡青年和贫下中农相结合的典范,还被点名表扬,公社领导都来慰问,还有记者报道,那报纸现在还在我家呢,我……我不敢再提离婚,我怕上面领导怪罪下来,怕自己辜负了他们的厚望。”
江雪瑜恨不得摇醒白萍萍的脑子,恨铁不成钢道:“你在想些什么啊?那些表扬那些空话能给你带来什么?你是自由的,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自己都不快乐,不幸福,为什么还要担心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你离个婚,能造成世界大战?能让他们那些人名誉扫地?有这么严重吗?你有那么重要吗?
你自己想想,离婚,可能对他们来说,曾经你作为表率,如今却婚姻不幸福,离婚了,仿佛打了大家的脸,但这顶多就是一个丢面的小事儿,对他们来说,这样的小事儿,他们看你每天都要经历,转眼就忘记的事情。
可是对你本人来说,这确是影响你一生的大事,我就是离婚的知青,怎么了?我现在照样过得很好,我前夫和别人搞破鞋,被我当场抓到,无论他怎么道歉求饶挽留,我都不回头,长痛不如短痛,我为什么要让自己被困住?”
白萍萍内心犹如醍醐灌顶,对啊,管别人说什么看什么干什么?她还活得不够惨吗?她本来多么光鲜亮丽,还有一番雄心壮志,现在呢?被困在那一方小小炕里,看不到未来。
“以前,我总觉得,因为嫁给周明我,我被那么多人夸赞,受过表彰,我如果说离婚,我就是对不起他们,也是背叛了城里知青和乡下贫农相结合的理念,所以哪怕不快乐,我也一直安慰自己,没关系,毕竟是自己选择的路,我必须走完。”
江雪瑜叹了口气,“人生没有回头路,但是我们可以自己开创出一条新的道路,至于你说的背叛,那也轮不到说你背叛,是他对你不好、他打老婆,要背叛也是他背叛了那个理念。”
白萍萍内心更加清明,她看着江雪瑜,眼神坚定道:“我想离婚,江知青,我要离婚!你可以帮帮我吗?”
白萍萍问完就带点紧张的看着江雪瑜,江雪瑜点头,“当然可以。”
“走,现在就去找大队长,把你所受到的委屈全部说出来,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不接受劝和,必须离婚!”
江雪瑜说着,还故意往白萍萍脖子处抹了一些泥,稍微动作几下,让她看上去就跟一条暗淡的伤痕一样,带着她去找大队长了。
白萍萍心里对江雪瑜充满了感激,以及亲切感,虽然她比江雪瑜大了五岁,但是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江雪瑜是姐姐,她是那个被照顾的妹妹一样。
而两人在路上交谈的时候,江雪瑜也知道了,白萍萍是在村子里小学里教书的老师,难怪江雪瑜平时没有见过她一样。
到了生产队办公室后,大队长一听白萍萍居然是要来找他控诉生产队员周明,并且要他开离婚证明的,大队长立马就头疼了起来,随即看到旁边的江雪瑜,头越发痛了。
怎么感觉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和这个江知青有关呢?怎么自己离婚了,还拾掇别人离婚呢?难怪他隐隐约约有听说,村子里那个素梅,要离婚了,就是跟江知青去挖了一次野菜,就回婆家准备离婚事宜了。
大队长之前对江雪瑜积累的好感瞬间消逝,板着脸,朝江雪瑜招招手。
“小江同志,你过来一下。”
江雪瑜淡定地走过去,问道:“怎么了大队长?您不先解决白知青的事吗?您看看她被打的,浑身就每一块好地方了!”
“这事我们和妇联自然会处理,你就别操心了啊,小江同志,你是怎么回事?你自己离婚了就算了,你这怎么还怂恿别人也离婚呢?
人家两口子过日子,床头吵架床尾和的,你一个外人,你不好插嘴的啊!
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江雪瑜眨了眨眼睛,看着沈大队长,忽然道:“大队长,我听说冰清的丈夫在厂里有别人了,对方也是个有夫之妇,而且为了那个女人,冰清丈夫还动手打冰清呢,这事,你们不知道吧?冰清是不是好久没回来了?
哦,冰清不是还怀着孕吗?你说这个事情……”
“什么?江同志,你这都是在哪听到的?赵德斌那王八蛋还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