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人还能醒过来么?啊?刘府医、陈府医、林府医,你们三个倒是说句话啊!”
是夜,三房院内灯火通明,苏氏面色煞白的站在自家丈夫和儿子床边,不住的向面前的三位府医施压。
她本就被孙青芷踹伤了肚子,双手上的脱臼也刚接好不久,因此才站了短短几分钟,身子便有了向下滑的迹象。
一旁的丫鬟婆子见此自是赶忙上前扶人,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三夫人,并非我三人不尽力,实在是那粥菜过于诡异,别说是三爷和四少爷了,就是老爷子和大少爷那边也不见得有起色啊。要不您派去主院问问公主?若能请来张白二位太医说不得还……”
那为首的府医还未说完,一旁的两位同僚已上前拉人,一连声告罪请辞,深怕苏氏会将他们留在这里。
因为他们知道在三爷和四少爷还醒着的时候,在这院子里提那位都是大忌。
何况是在如今的苏氏面前?
这不,他们人才出三房的院子,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摔砸怒骂之声。
“父亲下了狱,兄长侄子喧嚣不停,丈夫儿子一睡不起,大房更是些靠不住的东西!哈,哈哈哈,就连那唯一能相互照应的婆婆,如今也被赶了出去……”
床榻之前,苏氏泪流满面,一众家仆惶惶不安。
而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呢?
是凤曦。
没错,就是凤曦这个疯子。
都怪她!
要不是她和祁霄抓了自己父亲,他们苏家怎么会有如今的危机,又怎么会缠上国公府非要国公府帮忙?
如果没有这些事,老爷子又怎么会气病?怎么会病糊涂了要把爵位和家产都给凤曦?
他不给凤曦是不是就不会中毒了?
他不中毒她的丈夫和儿子也不会……
两手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之中,鲜血一点点自苏氏手中滑落,她却似感觉不到疼一般木讷的看着门外。
夜深人静,竹影婆娑。
在一众奴仆都被苏氏遣退之时,却有一人依旧留在房间之内。
他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在谢琅身边,曾帮谢琅出过不少馊主意针对凤曦的万辉。
只不过那时的万辉畏缩奸滑,眼前的万辉却身姿挺拔,目光锐利。
也许,他不知何时已经不是万辉了。
苏氏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之人,她想呼救却被人封住了穴道,眼前房门更是在对方的挥手之间关闭,轻巧而又自然。
终于,一包药粉被递到了苏氏的面前,也不知对方究竟说了什么,苏氏脸上的惊恐竟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狂热又阴翳的笑。
次日清晨,老爷子还有救的消息便经白伊与张太医之口传了出去。
只不过这个有救不是他们救,而是他们表示他们已经找到线索,会派人出去请高人来救。
至于这高人何时能来,他们也不能给出具体的答复。
尽管这答复在一众谢家旁系看来略显敷衍,毕竟高人哪儿是这么好请的?再则那高人都还没瞧过老爷子,哪儿知道他就能治好呢?
但有法子总比没法子好,而且他们这些旁系也管不得太多。
他们敬爱老爷子不假,可这国公府的事儿还得人嫡系嫡支说了算不是?
因此这些谢家旁系一早便整整齐齐的出现在了主屋,在谢福领着他们依次看过老爷子,并在国公府用过午饭后,便自觉自己该离府了。
“老国公吉人自有天相,有公主您和驸马照管着一定会没事的。倒是我等留在府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今日便不在府上叨扰了。”
昭月皇后少时所住的清辞院中,一众谢家旁系正老老实实的站在凤曦跟前。
甭管以前多看不惯凤曦这草包公主,眼下心里又怎么骂凤曦是疯子,他们表面都乖得像一种生物。
什么生物?
“鹌鹑。”
众旁系:“?”
听凤曦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个词儿,众旁系正疑惑呢,便见凤曦十分好心的抬手指了指他们自己道:
“本宫骂你们是鹌鹑。”
众人:“……”
他们好气哦,他们好想说你才是鹌鹑,你全家都是鹌鹑!
可他们不敢。
倒是凤曦一点不把他们当外人道:
“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气坏身子无人替~”
眼见一众谢家旁系有苦说不出,脸都快鼓起来了却还得硬憋下去的样子,一旁的白伊与孙青芷都有些忍俊不禁。
好在凤曦并未折磨这些旁系多久,便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对此众旁系如蒙大赦,跑得那叫一个快,就跟身后有鬼在追他们似得。
倒是目送他们离去的谢福叹了口气,依旧琢磨不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