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睁开双眼,盛德帝原本极差的精神都给自家这倒霉玩意儿给气好了些……
如此想想,这倒霉玩意儿也算出了些力,毕竟除了这样安慰自己以外,他一时也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昭凌,昭明,你俩过来……”
“皇上,公主和驸马又不会跑,您,您要不还是先歇会儿吧?”
赵喜见盛德帝还想强撑着精神议事,脸上顿有焦急之色浮现。
很显然,他们谁也没把凤曦的话放心上,包括跪在一旁的张太医和张小太医。
“歇什么歇,咳咳咳,这撒手人寰后歇着的时间还会少么?”
赵喜哑然,凤曦却颇为顺滑的接上话道:
“就是,生前何须久睡,死后自会长眠。父皇您是有觉悟的,不像儿臣,恨不得现在就回去睡觉。”
盛德帝:“……”
赵喜:“……”
抬手捏了捏少女的后颈,祁霄终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父皇,小凤凰只是懒而已,这话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又被祁霄捏了一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话像咒人的凤曦赶忙点头:
“对啊对啊,唔……”
本来后面还有一句“你们就听祁霄忽悠你们吧”,硬是被祁霄给提前察觉,抬手给她捂嘴里了。
好吧,为了提前下班,看在本宫是你姐,你还任劳任怨的帮本宫上工的份上,本宫不跟你生气~
眼见凤曦被祁霄制住,盛德帝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没办法,这玩意儿太气人了,再给她气两下他怕是真得厥过去……
“咳咳咳,昭明和昭凌还有赵喜留下,其他人便都下去吧。”
“是……”
盛德帝重病,能留在殿内伺候的人本就是心腹中的心腹,如今他将这些人全部支开,显然是有极其重要的事要说了。
“赵喜,去,把那东西拿来。”
赵喜叹气,赶忙从某处暗格中取出一雕花木盒,并将木盒递到盛德帝手边。
凤曦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本身也不太关注,所以跪坐的那叫一个泰然。
与他不同,祁霄在瞧见那木盒的瞬间,整个人便僵住了。
因为他见过这个木盒,也很清楚其中装的是什么。
这是寒玉关的虎符,是寒玉关真正意义上的帅印,是名正言顺号令关内十万大军的滔天权势。
“皇上……”
祁霄欲言又止,盛德帝却笑着拍了拍盒子,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道:
“两年之前,你父亲亲手将此物封存,命人连同他的绝笔一起送到京中。朕知他大限已至,却困守宫城,无法跨越千里去送他最后一程。这是朕此生之憾,即便下了黄泉也不得心安。”
“父亲他不会怪您的……”
祁霄喉咙有些干涩,盛德帝伸手摸了摸他头:
“昭凌,你不明白。朕自认冷心冷情,因先帝荒淫好色,国家民不聊生之事对妻妾多有回避。又因大昭百废待兴,整日忙于国事而无暇照拂儿女。若说这世上真有一个人对朕是不同的,那便一定是你的父亲祁渊明了。”
祁霄哑然。
他幼时也常听父亲讲起对方年少之事。
那时的父亲尚是盛京贵公子,也会鲜衣怒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而他与还是睿王的凤酩,也就是如今的盛德帝,那是自幼伴读同出同进的铁关系。
“朕母族低微,课业平平,在十多个目达耳通的皇家兄弟中唯得‘中庸’二字。有次朕与母妃不慎触怒先皇后,先皇后罚朕禁闭七日,期间却无一人给朕送食。你们知道那时朕多大么?五岁,才五岁啊。寒冬腊月,若非你父亲随养父入宫面圣,被朕的母妃派人刻意引去那处,朕恐怕早就死了……”
盛德帝笑着,一双眼睛却是红的。
他将一切说的含糊,显然也不愿意仔细回忆自己的伤痛,又或是不想细说。
就这样,凤曦与祁霄从这位大昭百姓心中的贤帝口中,见证了他与祁帅的相识,祁帅成为其伴读、贴身侍卫,帮他出谋划策,替他阻挡刺杀。
“你父亲一次次救朕于水火,在朕被逼与先太子争天下,先遭投毒暗算,后遇宫门围杀之时,是他遍寻江湖名医,也是他及时带兵前来支援……他是朕过命的兄弟,没有他便没有朕的今天啊……”
盛德帝正感慨呢,就听自家吃瓜不嫌事大的倒霉女儿道:
“啊这,还好这是一本文,要是在晋江可就麻烦了。”
盛德帝:“?”
祁霄:“?”
赵喜:“?”
虽然他们听不懂凤曦在说什么,但他们本能的觉得这丫肯定没说好话。
不过他们还来不及追问,就听凤曦道:
“那是不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