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宦思索了两秒,终于想起这话他之前也对袁行之说过。
可他的人为佯装道歉磕破了头,眼前的祁霄呢?
于是他当即不依不饶道:
“公主,您都说驸马是故意的了,您难道不该处罚他么!”
凤曦歪头:
“可驸马说了他不是故意的啊。本宫不信,但你可以信嘛。”
彭宦:“?”
彭宦气极,而在看见祁霄对他得意一笑的那一刻,更是一口老血没忍住,直接就喷了出来。
包庇!
这根本就是包庇!
凤曦可不管彭宦怎么想,当即便对身边的暗卫抬了抬下巴:
“脏死了,把他叉出去,让刚在下面狗叫的那个脑残来。”
狗叫的脑残林广昌:“?”
本想着彭宦吐血还要时间清理,谁知几名番子眼见暗卫拿起翻地的耙子,真要过来叉他们干爹,当时就抬着人给林广昌腾出了位置。
一旁的孙文忠更是直接后退一步,就差直说他不是林广昌了。
于是在下面重拳出击的林广昌,此刻只能快步上前,唯唯诺诺的跪在凤曦面前道:
“臣虎啸营大将林广昌,见过昭明殿下,见过驸马。方才是臣心直口快,有眼不识泰山,脑子进水,还请公主莫要怪罪……”
说到这里,林广昌都不是跪了,而是直接匍匐在了地上。
他想的很好,他方才为了讨好彭宦,明显是把这位公主给得罪了。
可他又与彭宦不同,彭宦依附皇权,在京靠太子和方首辅撑腰,在这寒玉关则靠他来支持。
所以公主仗势罚便罚了,明面上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而他林广昌手握寒玉关四万大军,对方就是想对他怎么样,那也得掂量掂量。
因此他只要把姿态放的够低,给这位公主一个台阶下,对方想必也不会直接得罪他。
谁知对方根本不接招道:
“那本宫若是非要怪罪呢?”
林广昌:“……”
“公主,臣方才并不知您的身份,您也未直接现身,若您直说您是公主,臣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顶撞于您啊……”
“哦?”
凤曦点点头:
“所以你们闯本宫的门,踹本宫的人,还要怪本宫没有亲自下去迎接你们,恭恭敬敬的告诉你们本宫是公主,你们不要顶撞本宫是吧?干脆这公主本宫别做了,给你林广昌做怎么样?”
闻言,林广昌背后冷汗都下来了。
不是说这昭明是个草包么,怎么说起话来如此尖锐……
“公主恕罪,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凤曦挑眉,连装都懒得装了:
“不要以为你有兵本宫就会让着你,你有本事派兵杀了本宫,没本事就夹着尾巴做人,不要惹本宫生气,懂?”
林广昌:“……”
不是他不想辩解,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他没派人么?
他派了不少!
可眼前的公主屁事没有,他的人却一个都没回来。
而凤曦可不会管他的心路历程,直接道:
“掌嘴吧,自己打,打得不好没关系,本宫自会让驸马帮你。”
累了,赶紧的,再多上一分钟班她都会原地爆炸。
眼见祁霄起身,林广昌就是再不想自己打自己,也不得不老实抬起手来。
彭宦可是个练家子,而能一脚将一个练家子踹吐血的祁霄,就算是个废物,那废的也绝对是脑子,而不是身子。
与其被对方打,他还不如自己来。
眼见林广昌当真开始抽他自己,袁行之郁结于心的那口气也终于松了松。
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天家公主。
可比起那些高高在上骄矜至极的公主,他怎么看凤曦怎么觉得顺眼,于是忍不住感慨道:
“老臣这两年听了不少京中消息,都说公主您昏聩、恶毒、纨绔……如今看来,竟都是些小人故意抹黑,其心可诛啊!”
凤曦闻言,当时便惊讶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以上描述句句属实,传信之人可谓刚正不阿。老人家你醒醒,万不可被本宫这表象所迷惑。”
袁行之:“?”
不是吧,他觉得他没有看错啊。
好在一旁的祁霄拍了拍老人的肩膀,熟练的替凤曦找补道:
“袁老,公主她只是偶尔如此,您别介意。”
凤曦点点头,颇为赞同道:
“对,别介意,偶尔发疯,一直偶尔。”
祁霄:“……”
祖宗,您可乖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