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众仆齐齐愣怔,连带着那随谢晚吟而来的两名侍女也呆在了原地。
凤曦是谁?
已故大昭皇后唯一的女儿,皇上宠爱国公府纵容,在盛京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也是任性妄为从不服软的性子。
即便这两年她犯错颇多,不断让皇上与国公爷失望,那也从未露出过这般委委屈屈的模样啊!
而且眼前这情况吧……
怎么也轮不到她委屈啊……
“凤曦,你休要颠倒黑白!我与阿霄自幼相识,皇上与外公都是知道的……”
谢晚吟咬牙,几乎是立刻就反驳道。
凤曦闻言挑眉,不错哟,这厮虽对祁霄有意,却也知道不能在她面前暴露啊。
可她哪管这厮黑不黑白不白的:
“所以?父皇和外公知道你们相识,关我凤曦什么事呢?”
谢晚吟:“……”
再度被堵,她本就憔悴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而祁霄从不指望别人替他出头,也清楚凤曦所谓的让他选,不过是用来恶心他的手段罢了。
于是他索性冷笑着反问凤曦道:
“所以,公主想让我选谁呢?”
你要我选你,那就自己说呀。
于是下一秒他就见凤曦居高临下,一脸不耐烦的道:
“当然是选她啊!”
祁霄:“?”
谢晚吟:“?”
众人:“?”
见祁霄和谢晚吟石化,凤曦立刻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
“本宫自私、草包、狠毒,可谓一无是处。你跟着本宫能有什么好处呢?所以夫君你要不要考虑一下选她,主动退出这个家?休书本宫帮你写,你签个名儿就行?”
原书有写,这位杀原主时太过仓促,以至于接班的假公主临阵磨枪几次险象环生。
可见要不是原主逼得太紧,这位还会留她些日子的。
虽说早死晚死都得死,但她凤曦想试试能不能在公主府享受几天再“死”。
然而这话到了其他人耳朵里,却完全变了意思。
“公主想休了我便直说,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祁霄眸色幽森,语气中的冷笑彻底化为了嘲讽。
然后他便听凤曦道:
“胡说!本宫的意思是以你的名义写休书,让你休了本宫!”
眼中的冷笑裂开一秒,祁霄显然没想到一向要面子的凤曦会说出这种话。
而凤曦想,她都这么说了,这杀神应该懂她的意思了吧?
并没有!
因为祁霄下一秒便冷哼道:
“公主对穆清则情真意切,竟甘愿被休也要让祁霄出府。就是不知道穆清则听说此事后,会不会多看您一眼呢。”
凤曦:“……”
好的,她懂了,这身脏水是洗不清了。与其这么麻烦的享受,她还是去跳崖吧。
于是她直接放弃与祁霄对线,冷着脸转向管家等人道:
“都愣着干什么!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赶紧把府里的闲杂人等给本宫请出去!还有驸马,送本宫屋里去,本宫一会儿再收拾他!”
管家是知道自家公主脾气的,见她生气,立刻便命人将祁霄托起,架着往凤曦的梧桐苑里去。
“阿霄……”
谢晚吟还想造次,一旁的几个婆子却不敢再顾及她的身体,立刻上前夺了她的剑,将她与两名侍女拖了出去。
看着这宛如白娘子望许仙的一幕,凤曦忽然觉得当法海好爽是怎么回事?
“公主,这驸马您打算怎么处置啊?”
贴身侍女茯苓是皇后身边的旧人,这些年一直跟在原主身边出主意,因此对凤曦谄媚的自然而然道:
“驸马也真是的,本就有错在身,今日竟还敢当众顶撞于您!要奴婢说,您还是罚得太轻了!”
凤曦微笑点头,示意她继续。
茯苓得了主子的肯定,那馊主意自是张口就来。
“公主,奴婢看那炮烙就不错,您不如让驸马跪在那烧红的铁板之上……”
与此同时的梧桐苑厢房内,祁霄正坐在软榻上,任由奉命而来的府医为自己处理伤口。
而这府医早已被他的副将秦追掉包,此刻正对他传音道:
“主子,五公主狠毒成性,果真又在想法子对付您了。好在我们的人已按计划潜入府中,只要您一声令下,今夜便可血洗这公主府!”
祁霄漠然,凤曦不对付他才会奇怪吧。
没错,即便他身在屋内,也能将屋外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他想凤曦很快就会似往常般赞许那恶仆,然后派人来对他下手了吧。
看样子,他屠府的计划或许又要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