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奔驰停在继父彭长根家的院子里。
灵台就摆在院子中间,人群堆满了前后左右。
有吹喇叭的,吹尽了人间悲欢离合,吹出了彭长根善良又凄惨的一生。
阮香禅是被喇叭声吹醒的。
醒来后。
继父的棺材,遗像,头顶白色的孝带的亲人们,在忙前忙后。
“爸爸,爸爸,我回来了”阮香禅无法抑制的泪水奔涌而出,扑向了彭长根的棺木。
“拉住她,别让她闹事。”一个女人高声叫喊。
“爸爸,你死的不明不白,为什么没有让我看最后一眼?爸爸我对不起呀!”阮香禅根本不顾女人的尖声吼叫。
她的眼里,只有对继父无尽的思念,和歉意。
要知道爸爸感冒这么严重,就应该回家看看的。
“阮香禅,够了,别在这里闹了。”一个男人大叫,就像女人的声调一样。
这个葬礼,不欢迎阮香禅。
很快,女人冲到阮香禅的面前,啪啪
给了两巴掌。
“人都死了,哭有什么样?你爸爸生前也没有见你孝顺过,死了你装什么好人?”
女人就是阮香禅的生母,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绑白色的孝带,满脸都是愤怒。
对阮香禅不孝的怒火蔓延。
站在她旁边大叫的男人,叫彭勇,是阮香禅同母异父的亲弟弟。
挨了两巴掌的阮香禅还是抓住彭长根的棺木,不松手,任凭旁边有几个壮汉试图拖走她。
“爸爸,我的爸爸,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呀?”阮香禅哭的更加厉害了。
扑腾
彭勇一脚踢向阮香禅的后背,她完全没有提防。
身子倾斜,无法站稳,就歪倒在地上。
这可激怒了站在一旁忍无可忍的顾白:“你们要干什么?动手一次试试?”
顾白紧紧抱住阮香禅,想要呵护她,不准任何人欺负她。
就是亲妈亲弟弟也不行。
“你是哪里爬出来的野男人?插手我们的家务事?她是我的女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关你屁事?”生母王兰翠双手在胸前交叉,双腿站在地上傲慢地摇晃。
一脸得逞,要吃掉阮香禅和这个野男人。
本来围在棺木旁的人群,带着看热闹的心态涌向了新的闹事现场。
还有那几个彪悍的男人,将阮香禅和顾白团团围住。
“我是她的男人,你们敢动一个手指头,让你们个个牙齿冒血,既然一家人就要坐下来好好说话,打人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闹事?明明就是你。”
顾白根本不给王兰翠一点面子,指着她的鼻子威胁。
既然你敢如此欺负自己的女儿,就别我不客气。
要是怪,也怪你自己,还有你那个不懂事的儿子,怎么会打自己的亲姐姐?
顾白被刚刚的一顿嗖操作气晕头了。
“是呀,都是一家人,打打闹闹成何体统?坐下来谈。”一个年长的老人劝说。
“没错,彭长根还没有下葬呢?就闹成这样?我说王兰翠,你是大人,让一步吧!”一个老爷爷走到中间,朝王兰翠说。
“哼!”王兰翠一定是碍于村民的面子,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对自己不好。
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恶狠狠地看着阮香禅。
算是没有扩大,减弱了刚刚一见阮香禅就像看见仇人似的表情。
“这么说,你就是姑爷了?头一次上丈母娘家,不懂规矩吗?”
还以为王兰翠熄灭了火焰,没想到这一次,她将矛头对准了顾白。
“就是,哪有姑爷见岳母不送礼,见岳父不磕头的?你真是太不孝顺了?”
彭勇在旁边添盐加醋,和她母亲王兰翠一个鼻孔出气。
“是呀,按理,这姑爷头一次上门,不能空手的?”人群中发出了认真的质疑。
这可是村里的老规矩,不能破了。
适逢岳父的葬礼,礼金要加倍才是了。
“是这个道理,是应该给礼金的。”一个声音出现,就自然出现了雷同的附和。
“我倒要看看,你们带了彩礼没有?看你的样子就是一个穷光蛋?没钱还想娶我的女儿?”
王兰翠简直疯了,乱说一通。
不光不给顾白面子。
就连阮香禅的面子,也没有。
“你要干什么?什么时候少了你的钱?这些年家里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的钱?”阮香禅忍不住,终于揭穿了王兰翠丑陋的外衣。
要不是阮香禅源源不断地赞助这个家庭,家里的小洋楼,生母手上的大镯子,大项链,大耳环,怎么可能买得起?
“我生你养你几十年,你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