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禅本来累坏了,现在更加头脑昏沉,只好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在深城的陶瓷界,她已经算是杰出的年轻企业家了。
一路走来,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但是每当黑夜来临,无明的孤独感就会出现。
那是一种无法用金钱来缓解的缺陷。
而她现在已经体验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阮香禅起床。
发现袁帅竟然没有回家。
而她一个晚上没有睡好,眼袋大了,嗓子哑了,浑身酸软无力。
她醒来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联系小月。
“小月,上班后通知袁帅在销售部上班。”
“阮总,收到,没问题。”小月接到电话,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按阮香禅的意思去照办。
打完电话,简单洗漱完毕。
为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烤了一个奶香味的面包,煎一个鸡蛋,就是一顿简单的早餐。
“不行,得去医院看陈凯。”阮香禅边吃边安排新一天的行程。
去见陈凯,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处理。
为了让陈凯的身体能够快速恢复,阮香禅吃完早餐,就亲手替陈凯做了一份。
一个培根鸡蛋三明治,一份粗粮打的豆浆,还煎了一个葱油饼。
又担心陈凯吃不饱,还不能吃硬食物,多装了几个小蛋糕。
放在车的后备箱,准备出发。
一直到出门,袁帅还是没有回家。
算了,反正他就是这种脾气,越求着他越自以为是。
换了工作,应该问题就解决了。
湖东市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徐叔正在和刘安卓的父亲对话。
“你就实话实说?有那么难吗?儿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就不能还原真相吗?”徐远贵苦口婆心,劝说刘安卓的父亲。
“我说了多少次,人走茶凉,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老了,无儿无女无妻的,你别来烦我,走吧!”刘父亲失望又绝望地挥手。
让徐远贵别白费力气,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大哥,我能体谅你的困难,但也要给你儿子一个清白吧!他就真的是自杀吗?”徐远贵肯定不相信刘安卓就是自杀。
那个时候他还在工厂,没有离开正阳。
虽然刘安卓的确是自己跳楼死的,但是一个好端端的小伙子工作顺利,一切都好,还有一个好父亲,干嘛活的不耐烦跳楼呢?
可是徐远贵没有证据,那段时间正阳里口封很紧。
对陈经理一切不利的消息全都被封锁了。
就连徐远贵也不可能踏入自杀现场一步。
提交给警察的证据就是自杀,不存在他杀的动机。
这个困惑,持续到现在,徐远贵还是想不通。
他猜测过无数次,就是口说无凭,警察不买账。
“我儿子就是自杀的,是他自己想不开,心里有病,不怪谁,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年纪轻轻的就走了。”
“安卓父亲,他自杀之前有没有奇怪的行为?工厂里有没有人威胁他?”徐远贵大胆地怀疑。
“怎么可能?没有,绝对没有。”安卓父亲说这些话的时候,表现的很紧张。
双腿还在无意识的颤抖。
这引起了徐远贵的警觉,他在暗中观察,没有揭露。
“陈经理,柳厂长就没有威胁?”
“绝对没有,他们都是好人,少有的好人,你走吧!我和你没有说的了。”安卓父亲站起身,扭转身子,手耷拉在后背上,走进了黑暗的小破屋里。
屋里,还没有亮灯,但是从那一扇破旧的大门就能看出,家里一贫如洗。
他怎么回答的这么快?这么顺?
陈经理和柳厂长是什么样的人?正阳很多人心知肚明,就是不说出来。
好听一点,就是一个压榨员工的老板。
难听一点,那就是一对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难道安卓父亲没有辨识能力?
他好歹在工厂里也待了好几年,陈经理两口子的为人多少还是有听说的?
徐远贵此刻更加疑惑了。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而且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见不得人,见不得光。
只能隐藏起来。
“安卓父亲,你为什么离开了正阳,不是干的好好的?”徐远贵执着地追问。
他觉得就算对方不回答,他也会越来越明朗。
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吱呀
那扇破旧的小门被关上了。
徐远贵被拒绝在门外。
他连续敲门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