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顾总?为什么不是我?上天太不公平了?顾总根本受不了里面的日子?她要疯掉了?”阮香禅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声响彻天地,乌云聚集,天空迅速堆积黑压压的一片。
转眼就电闪雷鸣,在哭声中,老天爷也下雨了。
“老天爷呀,你醒醒吧!你不能冤枉好人呀?让恶人当道呀?你要替我做主老天爷?”
阮香禅捶打自己的胸脯,看着乌云密布,滚滚雷鸣,瓢泼大雨很快打湿了全身。
绝望到了冰点。
在顾总这件事情上,仿佛看不到任何希望。
要是救不出顾总,那将是她这一辈子的痛,无法原谅自己的往事。
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
还不如让自己去监狱里,替顾总坐牢,那样还能好受一点。
“阮总,别这样,我们一起想办法。”包律师的衣服,公文包全被打湿了。
和阮香禅站在大雨中,也一样心如刀绞。
“你告诉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阮香禅跪在包律师的面前,痛苦地哀求。
“起来,回去想办法。”包律师想扶起阮香禅,可是又扶不起来。
两个大活人,站在上天的雨幕下,看着人世间的不公平,又无法做到狭路相逢勇者胜。
活脱脱地将自己憋屈死了般。
难受到了一定的境界,那是语言无法形容的。
就像天崩地裂,要人命。
在包律师多次劝说下,才将阮香禅扶进了车内。
上车后,二人沉默。
许久以后,包律师开口道:“我回去提起诉讼,申请狱外保医,越快越好,要是不救出来,恐怕顾总撑不了多久了。”
包律师一本正经,好像是思考很久的最终决定。
“狱外就医?能行吗?”阮香禅不信,湿衣服滚落下来的水滴落在坐垫上,地面上成了水潭。
她丝毫不在意。
“我看行,只有这条路,她的身体肯定有大问题,不适合待在里面。”包律师一针见血,指出致顾总命的地方。
“还有,你尽快找线索,自杀有没有其它可能性,还有人证吗?都要找出来,不能拖延了。”包律师的时间观念很强。
律师本能的职业范儿就凸显了。
只有找到有利于顾总的一切,才是好事。
这个道理阮香禅明白,就是工厂也忙,一天时间都挤不出。
看来这次不行了,要专门抽出时间来处理才行。
救不出顾总,工厂开那么大?员工那么多?订单做不完,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人要是不懂感恩,不愿意牺牲自己报答恩情,那还是人吗?
阮香禅决定改变策略。
接下来的日子里,要将一部分时间用在追查真相这件事情上。
告别监狱,暂时告别顾总,阮香禅的内心就像插入了一把刀,内心早已血流成河。
不还给顾总一个正义,恐怕自己也被耗干心力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擦干眼泪,就像要与这不堪的相见暂时说再见,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见面。
下一次见面,绝不能这样。
晚上约好为刘部长和赵部长举行欢迎仪式的,阮香禅很想打电话给徐叔,取消算了。
一点好心情都没有,怎么去参加?
要是告诉他们,顾总在里面受罪,人都快不行了,心脏已经衰竭了。
他们还吃得下去吗?
可是,只有他们才更加了解正阳的底细,自杀事件背后的真相。
给阮香禅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是不在最短的日子里查个水落石出,那顾总就真的没救了。
去,去吧!
含着泪,忍着疼,也要去。
她拿起的电话又放下了。
欢迎仪式正常举行,在君悦酒店的三楼豪华餐厅。
想着阮庆山晚上的火车就要到了。
不管这个人怎么样,对待自己以前多么不好,可是那毕竟还是自己的堂哥。
人来了,就要好好对待他。
他喊来袁帅,道:“我哥从湖西来了,你晚上去火车站接他。”
“那个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哥的?”袁帅纳闷。
“阮庆山,那个高中老师。”阮香禅告诉袁帅,是她大伯的儿子,来这里打工的。
“行,我去接。”袁帅答应下来,又问道:“那你晚上呢?接上他不一起去吃饭吗?”
“原来公司的几个领导来了,答应要聚餐的,你接到人就和他出去吃饭,拜托了。”阮香禅拉住袁帅的手,看那是祈求的眼神,就是多么希望袁帅能够理解。
可是传来的却是袁帅嘲讽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