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0个马克杯,烧出来底部全部都有零星的小黑点,虽然不明显,但是肯定质量不达标。
“你看看,我早已经说了,你不听我的,这下闯祸了?”马克杯刚出炉,柳厂长就拉着阮香禅,给了一顿训。
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底部有小黑点,就是泥浆浓度不能达标,满足不了客户的要求。
阮香禅站在烧窑部,前后观察窑部的温度指向,查看操作单上记录的调温表。
又仔细检查过每一个杯子的色泽,敲击表面听声音。
她一切都明白了。
不是泥浆问题,是烧窑部没有控制好窑温,导致杯底出现的小气泡,经过低温后,变成了黑点。
其实就是小气点。
她认为这么简单的瑕疵,柳厂长不可能不清楚问题出在烧窑上。
就连烧窑部的员工也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可是柳厂长根本不怪罪下去。
而是将麻烦转嫁给了阮香禅。
“怎么样?你看看,车间的技术问题是很复杂的,你根本不懂,就擅自做主,好了,亏本了你赔。”柳厂长成了甩手掌柜,一股脑甩给了阮香禅。
杜娟站在一边煽风点火,摇着阮香禅的胳膊,吓的不轻:“小婵姐,赶紧让我和客人解释吧,不然后面你真的扛不住的。”
杜娟坚持要客户资料,马上联系客户。
好呀,这是不是设计好的?
故意赶人呀?
然后客户转给杜娟?
想得美,没有得到顾总的指令,谁也不可能拿到客户。
谁也别想赶人?
阮香禅被夹在中间正左右为难时,突然醒悟了。
她很快在心里酝酿起来。
必须想尽办法应对才行。
客户不能给。
问题也不在自己这一边。
对,先和客人取得联系。
她将杜娟放在一边,大踏步去了办公室。
第一时间让顾客知道出了大事,和客户共同想办法面对。
“阮香禅,你进来。”一只脚还没有进门,就被陈经理的大叫震住了。
她没有多想,直接进了陈经理的办公室。
顾总没在,正阳公司,她就是二把手。
一手遮天,什么都是她说了算。
一句话的功夫,人可以进来,也可以随时出去。
做事心狠手辣,果断不留情面。
陈经理躺在转转椅上,转动着办公椅,眼睛看着天花板,手上端着一杯咖啡。
“说。”对方生硬地吐出了一个字,冰冷。
“什么?”阮香禅不知道陈经理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更不知道对方要问什么,该怎么回答。
弱弱地反问。
“你这个人有病呀,让你来,不知道什么事?你装什么?”陈经理话匣子一开,就是劈头盖脑的一顿骂,一句好听的话也没有。
“陈经理,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阮香禅老实巴交地反问,她是认真的。
“你是不是要让公司亏掉?产品出现那么大的问题,你拿什么来承担?”
阮香禅明白了,话题又回到了柳厂长身上。
那根本不是自己的问题,明眼人谁不知道?
那分明就是故意栽赃?
“那不是我,不是”
“不是什么?难道不是你的问题?你睁眼瞎?不懂装懂?不是你的问题那是谁的问题?”陈经理抓住阮香禅的说话毛病,不给丝毫面子,简直要置她于死地般。
“我先和客户取得联系,如果客人接受的话,就解决了,如果客户不接受,我赔。”阮香禅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故意栽赃也要给自己时间缓冲。
小黑点幸好发生在底部,况且底部还要贴花纸,她也实验过了。
贴上花纸后,基本就看不清楚了。
但是这个黑点问题,必须诚实地和客人讲清楚。
“客户如果不接受,你今天卷着铺盖走人,做好客户交接。”陈经理下了最后通牒。
阮香禅觉得自己被双面夹击,陷进了一个设好的局。
陈经理这么处处针对她,投什么?
她在为自己争取时间。
“还不滚出去?”陈经理发出最后的咆哮。
对于阮香禅,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和客户联系,解释清楚,拍照片。
她看了一下破旧的vivo手机。
早上9:00分。
南非就是下午3:00。
相差6个小时。
客户也正在上班。
她打开电脑,写完邮件,又附上有黑点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