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媚儿用尽全身的力气,握着匕首朝江岁欢刺了过去。
就在剑尖离江岁欢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江媚儿忽然感觉手臂发麻,双腿也动弹不得。
她惊慌失措地看向自己的手,却发现握着匕首的掌心变成了黑紫色,并且还在不断往其他地方扩散。
眨眼的功夫,她的所有手指都变成了黑紫色。
她惊恐地发现,舌头也开始发麻了,只能含糊不清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江岁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刚才忘记说了。”
“这匕首浸了毒药,只要你碰了它,毒素就会在你身体里面蔓延。”
“不出半个时辰,你就会融化成一滩血水。”
江媚儿错愕道:“你也碰了匕首,为什么你没有事?”
“那是因为我吃了解药。”江岁欢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香,慢悠悠地点燃了。
淡淡的梨花香在屋子里弥漫开来,江岁欢慢条斯理地说道:“只要你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毁掉你的容貌,割断你的舌头,我就把解药给你。”
江媚儿的两只手都变成了黑紫色,十分瘆人。
她手中握着匕首,迟迟下不去手。
眼看着香燃烧了一半,她终于狠下心,拿着匕首朝脸上划了下去。
她清秀的脸蛋上多了一道道血肉模糊的伤口,黑色的血从伤口里涌了出来,掺杂着泪水流了下去。
江岁欢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
她刚刚穿越而来的时候,江媚儿不由分说毁掉了她的容貌。
当时的江媚儿一脸狞笑,得意和兴奋混在一起,那样癫狂的神情,她永远都忘不掉。
如今,这把匕首再次回到江媚儿手中,毁掉的,是江媚儿自己的脸。
江媚儿哭得喘不过气,脸上的伤口一条接着一条,如同地底下的树根纵横交错。
终于,她停了下来,哭着问道:“可以了吗?”
江岁欢摸着下巴,思忖片刻后说道:“可以了。”
“只要你再把舌头割断,我就将解药给你。”
江媚儿疼得浑身抽搐,“我当初,没有割断,你的舌头!”
“但是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江岁欢俯视着她。
她求饶道:“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的话没有丝毫可信度。”江岁欢瞥了一眼旁边的香炉,里面的香快燃完了,只剩下拇指长的一小节。
江媚儿也注意到了,她看着江岁欢的眼神,知道此事再无回转的余地。
她绝望地挥出了匕首。
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江媚儿躺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吐着黑色的鲜血。
江岁欢拿出一个透明的针剂,往她的身体里注射了进去。
她手上的黑紫色不再扩散,却也没有消褪。
这一双手,再也写不了字了。
江岁欢打开门,对站在楼梯口望风的白梨招手说道:“过来。”
白梨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主子,没有人经过这里。”
“进来说。”江岁欢侧过身,等白梨进来后,她轻轻关上了门。
白梨看到疼晕过去的江媚儿,有些惊讶地问道:“主子,她这是怎么了?”
“她亲手毁掉了容貌,砍断了舌头,现在疼晕了过去。”江岁欢拿出一块纱布,塞进了江媚儿的嘴巴里。
“她可能得昏睡个五六天,你把她塞进箱子里。”
白梨蹲下身子,盯着江媚儿看了看,抬头说道:“听说主子小的时候,经常被这女子欺负。”
“如今留着她也没用,正好附近有一条护城河……”
江岁欢扬唇道:“不,留着她还有用。”
“等我们到了关南城,或许能用得上她。”
白梨点头表示明白,再次把江媚儿塞进麻袋里,直接从旁边的窗户跳了出去。
这扇窗户下面就是后院,白梨背着麻袋走到马车旁边,打开后面的箱子,把江媚儿塞了进去。
当箱子合上的一瞬间,香炉里的香也燃烧尽了,只剩下一缕袅袅的香烟,在空中渐渐消散。
夜里,江岁欢坐窗边看书。
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缝,月光挤了进来,洒在了她身上。
房门被轻轻敲响,她走过去打开门,顾锦闪身进来了。
“咦?这么晚了,我以为你已经睡了。”江岁欢把手中书本放在桌子上。
顾锦看了一眼书名,眼眸微眯,“落魄公子爱上豆腐坊小娇娘?”
江岁欢轻咳一声,把书往角落里推了推,“莹桃和红罗出去游玩,给我买回来的话本子。”
“我翻了翻,还挺有意思的。”
顾锦轻笑一声,“你若是喜欢,我让人多淘一些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