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不知道江昱心中所想,他抬起头厉喝一声,“把江昱和侯府的所有人都关进大牢!”
“即日起查封侯府,任何人不准出入!”
……
街角停着的马车里,江岁欢怒气冲冲地说道:“公孙胥不可能说出那种话的!”
公孙胥年纪轻轻就有着一身正气,他宁愿死都不可能污蔑江昱的,一定是千京夷给他下药了!
“不行,我要去让公孙胥清醒过来,为江昱洗清冤屈!江昱要是被关了起来,谁来和顾锦一起阻止楚逸谋反?”
江岁欢大喊一声,“元九,我要进宫!”
话音刚落,马车的帘子被一双修长的手掀了起来,顾锦穿着一身墨色长袍走进来,慢条斯理地问道:“你要进宫干什么?”
“太好了,你来了!”江岁欢兴奋地拉住顾锦的手,说道:“公孙胥今日突然被人掳走,楚逸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他自愿做人证,污蔑江昱谋反!”
她稍微缓了缓,又赶紧说道:“刚才御林军把江昱和侯府所有人都带走了,要把他们关进大牢,还要查封侯府。”
“我正打算进宫,只要公孙胥清醒过来,就能救江昱出来!”
顾锦温声说道:“阿欢,冷静一下。”
“你哪也别去,回府上休息就好。”
江岁欢吃惊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我早有预料。”顾锦握住她的手,耐心地解释道:“楚逸之前向我求助,想让我从凤兮国调兵来帮助他,但他终究还是对我不信任,所以想用其他法子来对付江昱。”
“他想让江昱和将士们染上时疫,但江昱没上当,不仅把将士们安排在了京城附近没有时疫的地方,自己也颇为小心。”
“后来楚逸想出了一个最简单省事的办法,那就是诬陷江昱谋反。他先准备假证据跟皇上告状,再带人去捉拿江昱,江昱要是死活不认,他正好治江昱一个抗旨之罪。”
“现在他成功将江昱送进大牢,心中肯定十分得意,也会放松警惕。”顾锦垂下眼帘,道:“他越是放松警惕,对付他就越容易。”
江岁欢明白了顾锦的用意,可她还是有些担心,“楚逸勾结了朝中的几个大将军,手下兵马众多,没有了江昱,你要如何阻拦他?”
顾锦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拿出一物,“阿欢,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他手心里躺着一个黑色的铁器,巴掌大小,形状和老虎极其相似,散发着淡淡的煞气。
江岁欢瞳孔一缩,震惊道:“这是虎符吗?”
“对。”顾锦点头,“有了它,江昱手下的士兵可以任我调遣。”
“我还劝说了凤兮国的国主,从凤兮国调来了兵马,到时候会一起阻止楚逸。”
江岁欢这才彻底松了口气,感慨道:“看来江昱真的很信任你,竟然愿意把虎符交给你。”
顾锦道:“准确地说,他是信任你。”
听到这话,江岁欢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同情,“天气凉了,大牢里肯定十分阴冷,若是再用刑,很可能会有人撑不住。”
顾锦揉了揉她的后背,说道:“大牢的狱卒之中有我安插进去的暗卫,他们会对江昱和其家人多加照顾的。”
江岁欢放下心来,“那就好。”
“嗯。”顾锦抱住江岁欢,柔声道:“不早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你安心配制药方即可,不必担心其他事情。”
江岁欢的下巴抵在顾锦的肩窝上,“我还有件事想给你说。”
顾锦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吧,我听着呢。”
江岁欢把清河镇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总结出一句话,“要想祛除紫绵身上的印记,得去一趟清河镇。”
“反正我们要去凉都国,到时候顺路去一趟清河镇如何?”
顾锦眸色深沉,他沉思了片刻,说道:“阿欢,清河镇恐怕不是一个安全之地。”
“我知道,那条河的确挺古怪的,我们离河远一点就行。”江岁欢说道。
“我指的不是河。”顾锦目光幽深,缓缓说道:“你之前说过一个叫做婠婠的女子,她的家人见过身上有紫色印记的女子,国主把她爹叫去询问,最后却处死了她爹。”
“是啊。”江岁欢叹了口气,“婠婠因此家破人亡,也挺可怜的。”
顾锦问道:“阿欢,你有没有想过,国主为何要处死她爹?”
江岁欢转了转眼珠子,说道:“要么她爹什么都不肯说,要么…就是说得太多了。”
“我认为是第二个可能,因为她爹知道得太多了,所以引来了杀身之祸。”顾锦眉心皱了皱,道:“阿欢,你说得没错,我们到时候得顺路去清河镇一趟。”
“清河镇上的传说,很有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