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闻,还是没开口。
姜念整个人都靠在男人身上,听头顶声音倾斜而下:“还是去吧。”
谢谨闻说:“从这里过去,一里路都不到。”
听水轩离姜宅很近,碧桃才会直接跑来这里报信。
姜念像听了什么笑话,手脚并用将人推开,“我才不去看他,他都不管我死活,我管他做什么?死了倒是更好,往后还清净呢!”
同谢谨闻一样,父亲于她是软肋,是不愿揭开的伤疤。
谢谨闻自然懂,不管她如何推拒,还是将人紧紧拢到怀中,直到她挣扎不动了,贴着人胸膛似在啜泣。
“姜念,你听我说。”男人的声音始终悬于头顶,“我是过来人,知道你会想什么。只是你今日看着他走,往后几十年再想起来,也都是问心无愧的。”
怀中啜泣声加剧,谢谨闻只抚着她的脑袋继续说:“我陪着你去,如何?”
渐渐哭声止息,姜念又想起八月十四那日,沈老太爷大限已至,沈渡伏在榻边的模样。
她甚至没法光明正大替人哭一场,她恨姜默道,却又没法否认,曾经年累月对人寄予厚望。
如今却告诉她,再无可能了。
马车最终还是启程,谢谨闻坐于她身侧,将她一只手裹进掌心。
姜念这回走了正门,家里散了些奴仆,已经然出几分冷清。
而她和人走在院里,丝毫不见奔丧的急切,甚至胡思乱想着:赶得上是命,赶不上就是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