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昨日歇在宫里吗?”
“是的姜姑娘,昨日还有人传口信,大人说往后您不必等他,顾自己睡就是了。不过那时……您已经睡下了。”
“哦,”姜念心虚解释,“我昨日跑来跑去的,实在是有些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白刃了然点头。
姜念又状似随意地问:“如今外头,是什么情形啊?”
起先这种事,白刃也是不想跟姑娘家细说的,可一想到,这姑娘担心就会乱跑,只得详尽说给她听。
“昨日夜里的战报,西北军与东南军,相距已不到一百里,想必今日就会短兵相接。”
一百里,行路行得紧些,半日就能走到。
“这么说,眼下可能已打起来了。”
白刃点点头,“姑娘今日就不要出门了,大人坐镇宫中,也不会有危险的。”
姜念倒不担心他,回京了,上阵杀敌估摸着轮不到他。
她更想知道,沈渡如今在什么地方。
在宫里假作里应外合?亦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可无论如何,他只能靠自己,她的手暂且够不着了。
……
东南风闷闷刮着,照说这个时节,正是七月流火、辗转入秋的时候,却又恰逢秋老虎作祟,将士铁甲都浸一层汗。
而在这堆沉闷甲胄中,还有个宽袍大袖的清隽书生,他穿过人群时,几名将领纷纷自觉让道。
任他行至首领马前道:“王爷,东风未至、将士疲惫,这种时候不宜冒进。”
就在昨日,离东南军会师不到一百里的路程,探子才传来消息,说领头之人并非他心腹。
如今他再看沈渡,眼光复杂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