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仔细看了看,“应当不会变吧,或许只是因为,咱们太久没来了?”
“所以你也觉得哪里不对。”
碧桃不得不承认。
两个人贴在窗前,左看看右瞟瞟,直到碧桃发出一声惊呼。
“我知道了姑娘,树啊!”
她指向窗棂右侧,一株半人高的绿树。
姜念看了看位置,冒雨植树的回忆,零碎涌入脑海。
是了,是那株在窗缝里生根的幼苗。
二月的时候,谢谨闻要她找地方种起来,她那时还找了许明安帮忙呢。
“长这么大了都……”
碧桃掰着指头数,“姑娘,小半年了,这小树苗长得也不算快。”
是有些时日了,她也有四五个月不到听水轩,难怪认不出它。
姜念原先还有些忐忑,盘算着等人回来要怎么哄。
可用过晚膳,屋里的油灯都续了一轮,整个听水轩还是一片宁静。
碧桃打听了消息告诉她:“这段时日,谢太傅都住宫里,其实也很久没过来了。”
姜念想,也是,他平日就忙得饭都顾不上吃,更别说这种要紧关头。
听水轩的床榻实在舒适,她从十三岁睡到现在,几乎每回一沾就入睡,今日却是例外。
她还在想采禾的事,掂量着该如何去找她,何时去找她。
一更天时,姜念终于打个哈欠,决定先回趟姜家再说,熄灯躺下。
起初不敢熟睡,后来实在没人打搅,还是闷头睡过去。
谢谨闻进来时,窗间倾斜七月十七的月光,正好洒在床头。
被褥间藏着一个熟悉的人,睡姿不大好,身躯微微蜷着,脑袋从枕上滑落了,只窥见柔软的长发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