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从来单刀直入,没事也不会找自己过来。
姜念又抿一口,将茶盏交给身后桂枝姑姑。
“我听着呢。”
“前阵子总有些贵妇人打听你,叫我头疼。”
一个刚到出嫁年纪的少女,打听什么,昭然若揭。
“您怎么说的?”
侯夫人先不答,只问:“你小时候,你爹是不是给你算过命?”
姜念点头,不甚在意道:“骨薄福寡,六亲无靠。”
“那就对了。”女子叹一声,重新取了茶盏,“我就跟她们讲,你前阵子去道观的时候又算了一卦,道士说你这命能改,就是要十七岁以后再议亲。”
十七岁,两年。这不正好是给谢谨闻留的?
姜念欲辩无言,跟着闷了口茶。
“还有一件事,上回谢谨闻抓到姜二偷东西,你就这样算了?”
桂枝把这事说给她听,结果姜念只让人还了东西,说要查姜家的总账,也被暂时搁置。
“您看我,像是会算了的人吗?”问起这些,她娓娓道来,“姜家这么大一家子,靠着姜默道那点微薄的俸禄,日子竟能过得这么好。”
“我看他这官也捞不着什么油水,八成是吞了我娘的嫁妆。”
林氏亡故,这笔嫁妆本应退回林家。
可前几年外祖也去了,林家没人敢上门讨要,就算来了,姜家也能坚称,这笔嫁妆是留给姜念的。
那日她不过轻飘飘提一句查总账,姜默道竟比崔氏还要慌张。
说没动这一笔,姜念怎么都不信。
“这回有什么好主意?”
“您听过一个道理吗,”姜念手中茶盏的瓷盖,轻轻磕着杯沿,“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叫她以为拿捏了我,往后我再动手,出其不意咯。”
侯夫人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仍旧告诉她:“要我帮忙可以开口。”
姜念心头一暖,只是还没暖足半刻,便听人话锋一转。
“明日我要进宫,谢谨闻也在宫里,你陪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