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贞儿的赏金,三万两黄金,用我命换的,你不能独吞了吧。”
李星月说道:“给我两万八,剩下两千两算你的跑腿钱。”
“黄金换成银票送去凌云宫了。”
叶琼羽无辜道:“领完钱后你一直没提此事,我还以为你不需要呢。”
“三十万两都送了?”
李星月无语道:“凌云宫有多少弟子啊,用这么多钱。”
“我留了三千多两,你要吗?”
叶琼羽示意阿秀去拿银票,李星月抬手道:“算了吧,这点银子够干啥的,留着你俩用吧。”说完回到望月楼,让洛星鸿先回去,过几天在给他送银子。
依照风俗,停棺七日就该入土下葬,李星月为了引出仇敌,故意往后推延。从第八天开始,大量陌生面孔出现在东门街,白天在望月楼附近盘桓观察,夜晚偷偷靠近院子窥探。这些人里有许多和李星月并无恩怨,而是冲着他修炼的神功秘籍而来,毕竟他以二十多岁的年龄夺下天下第一,在江湖人眼里,他肯定是得到了绝世神功才能如此。
叶琼羽和妙玄故意放水,每晚都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潜入到院子里。探查棺材,确认李星月生死的,可以平安离开,想要摸进屋子意图不轨的,都成了剑下亡魂。
日升月落,又一个七日过去,到了十月中旬,秋风萧瑟,草木枯黄。
这天上午,谢云清雇来一帮力夫和丧乐,吹吹打打,大张旗鼓的做出要出殡的样子。消息散开后,许多人聚拢而来,黄蓉、郭靖、郭芙、大小武、耶律兄妹、完颜萍、乔装成富家老爷的吕文焕和一对儿女、双生姐妹云舒云画、女扮男装的纳兰昭雪、明教圣女陆云芳、一灯大师、裘千仞、老顽童、瑛姑、陶南羽、陆元良……乌泱泱的数百人,将街上围的水泄不通。
下午申时,力夫们抬着棺材走出大门,来到汉江边上,打开棺盖,从冰块中抬出李星月的尸体,放在堆满木柴的宽大浮板上。公孙绿萼和谢云清呜咽轻啼,洪凌波举着火把点燃木柴,大火将李星月的尸体笼罩,她脚尖在浮板边沿用力一蹬,浮板缓缓离岸,在噼啪火声中,慢慢飘向江心。
“刚得了天下第一,这么快就死了,哎,真是可惜,臭小子,你曾经还救过我的命,以后我若是见到苗贞儿,一定帮你痛打她一顿。”
老顽童叹了一声,眼珠一转,在心里想道:“这下大黑雕没了主人,一会我去问问它愿不愿意跟着我。”
“阿弥陀佛!”
一灯大师单手一礼,轻念往生净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
“萼儿。”
裘千仞走到公孙绿萼身边,开口说道:“李星月生前仇家众多,你在这里不安全,我送你回绝情谷吧。”
公孙绿萼轻轻摇头:“我要在这里为夫君守孝。”
“守孝也不必住在这里……”
裘千仞眉头皱起,公孙绿萼打断他,眼神坚决道:“舅舅不必在劝,我心意已决。”
“呜……”
低沉柔和的箫声响起,江水对岸,一身青袍的黄老邪站在江边礁石上,吹奏着送别之曲。江面上,烈火很快将浮板烧穿,余烬残屑被水浸湿,随波远去,最终全部消失在视野里。
“百年江湖独登台,昙花一现敛风采。”
一曲终了,黄老邪双手负后,眼眸深沉,平生所遇两位天纵奇才,一个起于尘世,忧国为民,婉拒儿女情长,羽化在世外重阳。一个自终南而下,冷眼世界,醉心温柔,甘愿为情赴死。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都在绽放出耀目光彩后萧然而逝,不由得让他感叹世事多变,命运无常。
“嘚嘚嘚……”
三匹快马快速奔到江边,杨过和陆无双、程英来迟一步,跳下马背后看着幽幽江水眼神湿润,心中暗骂:“李老九你不是向来泼皮狡诈吗,怎么能为了别的女人丢掉性命,你将我姑姑置于何地?”
斯人已逝,千言万语也只有闷在心里,杨过发了一会呆,转过身对谢云清和公孙绿萼拱拱手,温声道:“谢娘子,在下有一事相询,还请你如实相告,你可知道我姑姑小龙女她去了哪里?”
“杨公子三日之后来望月楼,到时妾身在回答你。”
谢云清知道他是李星月为数不多的朋友,眼前不方便告诉他真相,随口应付过去,和公孙绿萼烧了一些纸钱后黯然离开。
“嘭……”
望月楼门口,一人横飞而出,妙玄冷漠的瞥了外面一眼,转身走回,大街上横七竖八的已经躺了七八人,有两个还没死透,奄奄一息的呻吟着。这些人都是趁着李星月出殡闯进后院,想要趁虚而入,寻找武功秘籍的,全被桃妖风媱当成发泄怒火的对象,痛下杀手,下场凄惨。
“兄弟们,干活。”
一名年岁较大的老班头摆手招来一辆牛车,六个衙役手脚麻利地将地上的人扔到车上,搜刮了身上的金银钱财,拉到东门街西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