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才两分半,自然是远远不够,李星月趴在谢云清身上,与她额头相贴,但觉玉体香香软软,芬芳绕鼻,轻声问道:“你们去城里做什么?”
“楼里生意越来越好,人手不够了。”
谢云清用手撑着他的肩膀,娇颜生晕,略微喘气道:“教坊司有两位教习,多年来一直对小七爱护有加。你不是说招佣人要小心吗,这两人身陷囹圄,身世清白,我想去帮她们脱了籍,带回来做大堂倌,这样既全了小七的心思,又能得两个放心的助手,一举两得。”
“你们要去教坊司啊。”
李星月眼睛一亮,嘿嘿道:“我跟你们一块去吧。”
“行。”
谢云清答应道:“先起来,让我整理一下衣服,一会她俩来了。”
“嗯,我去外面等你们。”
李星月低头浅吻一下,起身聚掌胸前,寒气勃发,游走玄关筋脉一圈,体内血气平复下来,抬脚走出屋子。谢云清长舒一口气,感觉身上软绵绵的,起来换了一套新衣,坐在镜前梳发装饰。
“李公子。”
回到大堂,青草和打酒女郎微笑招呼,李星月微微点头,推开棉帘走出酒楼。大街上热气蒙蒙,来往行人多有执伞戴帽者,大路对面,赌坊已经建好地基,前堂后院加起来有两百米长,五十米宽。
大热的天,工匠们光着膀子挥汗如雨,姓楚的胖子坐在凉棚下,摇着蒲扇,指着一堆粗长木头跟身边的工头交头接耳,提着意见。转眼看到李星月从望月楼里出来,放下蒲扇抱着一个大西瓜就跑了过来,一脸笑容道:“李公子,您来了,这是小人自家种的寒瓜,您跟谢掌柜尝尝味道怎么样。”
刚收完人家三万多两买的美人,李星月也不好意思太冷漠,伸手接过西瓜,点头道:“行,谢谢楚老板了。”
“公子客气,您忙,我就不打扰了。”
楚胖子精于人情世故,晓得邪魔歪道基本上都性格怪癖,混个脸熟,立刻拱手退走。
把瓜收进臂环,李星月沐浴斜阳,倚在廊柱边等了两刻钟,三个女人依然没出来,进出的陌生食客看他的眼神就像在说:旁边廊道里就有荫凉,竟然不知道走两步,真是傻子。
“哎,这墨迹劲难道是与生俱来的吗?”
等了三刻钟,李星月耐心渐无,谢云清三人才拿着花纸伞走出,穿着淡青衫裙,头发盘了一个简单柳叶鬓。她掏出手巾想帮李星月擦擦汗,见他额头光洁,手掌微凉,轻笑道:“早知道你不怕热,我们就不着急出来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李星月摆手说道:“你们三个天生丽质,根本用不着妆扮,把脸洗干净就行了。再说了,咱们是去教坊司,你们打扮这么漂亮干嘛,想砸人家招牌啊。”
“呵呵……”
三人弯眉轻笑,打开纸伞往西走,洪凌波问道:“师公,我们去见小七的教习,你去干什么?”
“我保护你们啊。”
李星月负手跟着,正色道:“你的伤不是还没好彻底吗,万一再碰上高手,那不是糟了。”
“好吧,凌波以后一定好好练功,免得再拖累师公。”
“没关系,师公不怕麻烦,我会像你师父待你一样好的。”
“那还是算了。”
洪凌波玩笑道:“我师父可没少打我。”
“呵呵。”
李星月淡淡微笑,脑中浮现出李莫愁和小龙女的清冷面容。
东门街路口有去襄阳城和渡口的牛车,四人雇了一辆,三女坐进车厢,李星月和车夫一起坐在架位上,不疾不徐的赶向城里。
襄阳是水陆枢纽,经济重城,城外三十里的官道全是石板路,平稳不颠。李星月看着悠悠白云,听着吱吱蝉鸣,思绪恍惚,取出半坛花瓣酒,靠着车厢慢饮。赶车的灰衣老丈也是个好酒的,闻到酒香,馋得不行,咽着口水说道:“小公子,一会到了地方,车钱不要了,把你这酒给老儿匀一点就行,怎么样?”
“行。”
李星月笑道:“酒可以给你,但是你要回家了在喝。”
“为啥?”
老丈疑惑道:“莫非这酒太烈,公子放心,小老儿的酒量好着呢。”
“酒不烈。”
李星月仰望天际,一本正经的说道:“喝酒驾车犯法,让城门士兵看见了会把你抓起来下大牢。”
“哈哈哈哈。”
老丈开怀乐道:“小公子你记错啦,是在城内纵马犯法,速度慢点就行了,那些丘八才不管你喝不喝酒呢。”
“哦,是这样吗?”
李星月装迷糊道:“看来这律法改啦,那你喝吧。”说着把小酒坛递给老丈,闭上眼睛在记忆里寻找几张许久不见的面孔。
教坊司在南城胭脂坊,里面女子加起来有四百多人,也有少量相貌柔美的男郎,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