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士误会了。”
一灯大师心平气和道:“老僧此番前来,是受人所托,请你答应一件小事。”
什么人这么有面子,让一灯这个老和尚从天龙寺跑来襄阳找自己,李星月有些好奇道:“哦,什么条件?”
“请小居士以后不再入临安皇宫游玩。”
一灯大师道:“老僧知道居士和宋国皇室积怨颇深,然当今天下局势危急,宋国江山危如累卵,居士亦是汉人,若真的将宋帝毙于掌下,届时朝堂动荡,蒙古铁蹄必定借机南下肆虐,万千汉家子民陷于水火,小居士又于心何忍呢。”
“大理段氏什么时候跟宋国皇族穿一条裤子了?”
李星月挑眉道:“若我不答应,大师会如何?”
一灯大师平和道:“愿不愿意都随小居士,老僧不会强求。”
“大师淳厚豁达,晚辈佩服。”
李星月向来吃软不吃硬,两位老婆平安无事,罪魁祸首荣王和老太监已死,赵玉颜被他打成重伤,现在又抢了当朝皇后,他心中恨意已经烟消云散,当下点头道:“以后只要赵昀不来惹我,我就不再刺杀他。”
“如此甚好,多谢小居士。”
一灯大师微微弯腰,与李星月告别后和身后汉子继续向西而行。
两天以后,一只信鸽在暮色中飞入临安皇宫,小太监拿着襄阳府传来的书信交到政通殿,赵昀看完消息说道:“这李星月看来武功还是不及五绝,哼,算他识相,没来颜儿婚礼上捣乱,要不然南北二绝联手,再加上几位大内供奉,定叫他有来无回。”
“官家说得极是。”
当值老太监程元弼低头说道:“老奴听闻李小贼和洪帮主约了一场生死战,洪帮主武功盖世,李小贼想来是凶多吉少。”
“希望如此吧。”
赵昀轻叹道:“若不是为了丐帮弟子,边境危机,洪阿七和段智兴这次未必会听命于朕,这些粗鄙武夫,仗着一身蛮力枉顾礼法,清高自傲,实在让人厌烦。”
“当年宋太祖靠着三十二势长拳和腾蛇棍法纵横天下,与慕容龙城几度决战不落下风,如此才成为大将军,开元立国,若不是有这么个武夫祖宗,你又凭什么能做皇帝。”程元弼面无表情,内心对赵昀暗自鄙夷。
“官家。”
一名内侍拿着信封慌慌张张跑进殿内,扑通一声跪下:“驸马都尉派人来报,公主不见了,婚房内只有一封书信。”
莫非颜儿逃婚了?赵昀忙道:“将书信呈上来。”
小太监拿过书信,赵昀抽出信纸,只见上面写着:“听闻瑞国公主明媚动人,容貌比其母贾贵妃更胜一筹。吾心生好奇,特请公主昆仑天山一晤,如陛下不舍,可遣后宫妙玄仙子于子时来苏提栖霞岭交换,夜风难挨,过时不候!”
“呼啦……”
赵昀一把将桌上奏章笔墨全部扫落,起身拍着桌子怒不可遏道:“反了,都反了,这帮狗贼,朕要砍你们的头,诛你们九族……咳……咳咳咳……”
六名太监和殿外侍卫急忙跪下,赵昀摸着心口一阵猛咳,拿出手巾擦拭嘴角,上面显出红色血迹。
“快传太医。”
程元弼吩咐一声,爬到赵昀身边劝道:“官家,保重龙体啊。”
“朕没事。”
赵昀喘了一会,压下怒火,开口吩咐道:“准备轿辇,回后宫。”
旭日初升,紫气东来。
仙君峰上,李星月和公孙绿萼迎着晨光打坐练功,老黑和红霜趴在一旁梳理羽毛,嘴里咕咕有声,好似在闲聊说话。
“呼……”
气沉丹田,李星月睁开眼睛,见公孙绿萼还在打坐,走到崖边背靠青石坐下,看着峰下人烟默默饮酒。
“等进入先天,这个世界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四绝都是准棺材瓤子,年轻一辈没一个像样的,实在无趣。”
抬眼望着远方山林,李星月眼神深邃,和洪七公的约战他并不在意,最坏的结果无非逃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公孙绿萼。
他遇见和知道的修仙者全都杀伐果决,出手狠辣无情,若带着公孙绿萼一起去仙域,他实在不放心,可若将她留下,自己要多少年才能回来呢?再或者,自己一去不回,她一个人……又该有多么孤独伤心。
“在想什么呢?”
轻婉柔音在耳边响起,结束打坐的公孙绿萼趴在李星月肩膀上发问,李星月伸手把她拉到怀里,微笑道:“想还有多久到腊月初八。”
公孙绿萼害羞不语,李星月接着道:“好久没去襄阳了,想不想去城里走走?”
天天闷在谷里,公孙绿萼当然想去,两人乘着黑雕落在城外,牵着手走进门洞,围城之战的痕迹早已消失,城内繁华更胜往昔。两人走走停停,买了很多东西,反正有臂环在,不用担心拎不动。
“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