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前来上朝的官员们不过是刚刚打开了各自的府门,忽然就见大街上散落着白花花的东西在四处飘荡。
官员们以为是纸钱,可是离近了一看才算是看清楚,那哪里是纸钱,根本就是一张张的白纸,再看那白纸上的字,更是句句血泣,字字诛心。
这样的白纸飘荡在乾元王朝的皇城里满城皆是,几乎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别说是官员们心惊肉跳,就是连皇城内的百姓们都是炸开了锅。
很快,官员们便是将那纸藏进了袖子里带着一同进了皇宫走上了大殿。
穿着一身明黄龙袍的司冥正坐在大殿的上首,今日的他心情不错,就连蓝眸之中都是带着些许温度的。
只是站在司冥身边的容隐,总觉得今日这些大臣的表情很是奇怪,果然,等他高呼一声“上朝”之后,才刚还神色沉重的官员们,则是齐齐地开了口,并将藏在袖子里的白纸均是拿了出来。
容隐走下台阶接过那些白纸,当看见上面写的东西时,也是头皮一阵发麻。
那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近日后宫妖风作祟,筱宁娘娘和霜琴娘娘接连死不瞑目,身为南方
部落的弗缒娘娘不但蛊惑陛下宠爱,更是踩踏着筱宁娘娘和霜琴娘娘的尸体独宠后宫。
更有甚者!
此番蜀堰动乱,其罪魁祸首便是南方部落。
上面的陈述条理分明,字字清晰,当容隐将那些白纸呈递在司冥的眼前时,就连司冥都是皱紧了双眉。
“臣等听闻,萧王爷带兵出征的那日遭遇到了埋伏,虽南方部落上奏折说是悍匪作祟,可臣等总觉得此时大有蹊跷,如今虽不知这上面的东西究竟是出自谁手,但想来南方部落根本就是早已图谋不轨,居心叵测!”
“陛下明鉴,那弗缒娘娘根本就是妖女,为的就是迷惑陛下啊!”
“此番南方部落在蜀堰动乱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虽然已被萧王爷的部下全部绞杀,但既然是祸根便不能久留,而弗缒娘娘更是片刻都留不得!”
容隐听着这一番番指责埋怨的话,看着那些大臣们一双双愤怒的眼睛,心中那不详的预感终是尘埃落定了。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趁着那些大臣们不断进言的时候,容隐将守在后面的小太监召了过来,代替自己站在了司冥的身边,而他则是趁着所有
人不注意的时候,从后面的屏风悄悄溜出了大殿。
大殿内,司冥的余光一直瞄着身后的屏风,一直等容隐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缓缓将目光收了回来。
早已没有了半分温度的蓝眸,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忽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司冥仍旧一句话没有说,可是那些疯狂进言的大臣们却全都沉默了下去,看着那双蓝眸均是心里发毛。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冥才缓缓开口道,“此番消息如此在皇城内扩散,你们身为朝中官员,不去查明消息的来源,反倒是跑到朕的面前搬弄是非?”
“陛下,就算筱宁和霜琴娘娘的死与弗缒娘娘无关,可是南方部落在蜀堰动乱且隐藏兵力物力却是不争的事实啊!”
“是啊陛下,无论如何,弗缒娘娘都不能继续在皇宫里了!”
“若是此事一旦引起民愤,后果将不堪设想啊陛下!”
大殿内的大臣们纷纷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着头。
他们早就听闻陛下近来一直都很是疼爱那位弗缒娘娘,前段日子更是带着萧王爷亲自在雍华宫的庭院内种下七彩树,为的就是博取那位弗缒娘娘的一笑。
那
弗缒娘娘是何等的容貌他们均是心知肚明,能够如此的迷惑了陛下的心智,不是妖物又是什么!
司冥冷冷一笑,“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教朕如何做事了?”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官员们都是狠狠一抖。
司冥看着那些官员,冷笑则是在唇角继续蔓延。
他知道南方部落一直在动乱,但她是她,南方部落则是南方部落。
当初,他既然说过,会相信她,那么无论何时,他都会无条件地站在她的身边。
“退……”
司冥抬起手,只是还没等把话说完,便是听闻大殿外有太监来报。
“启禀陛下,就在刚刚,弗缒娘娘主动请辞去了燥寒宫。”
“你说什么?”司冥拧眉道。
“回陛下的话,此事千真万确,弗缒娘娘在萧王爷和大内总管的陪同下前往了燥寒宫,并告知陛下是她自愿如此的。”
前一刻还跪在地上哭天抹泪的官员们,这一刻倒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他们惊愣地瞪大了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一个想方设法蛊惑帝王的妖女,怎么可能就乖乖自己跑去冷宫了?
不过不管如何,只要那个妖女被打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