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短短的半个时辰,上百名的衍月宗弟子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断肢残骸遍布满地,鲜血汇聚成了一汪鲜红色的小河。
这一场仗,宿浅尘从来便是有着十足赢的把握,她甚至没有因为节省时间而放出小白等聚灵,任由某三只大开杀戒。
十七的遭遇,是每个人的底线,她忍了多少天,某三只便是同她一样地忍了多久。
她知道,他们需要发泄。
那些还在衍月宗内睡着安稳觉的所有人都想象不到,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的同门正在接受着灭顶之灾!
等某三只回到宿浅尘的身边时,一切已在鲜血弥漫之中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苏扶小心翼翼地将十七从石柱上解下来,加倍小心地抱在怀里,那张悲喜交加的脸上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悲的是,十七这几日所遭受的一切。
他喜的是,小尘尘没有骗他,他终于为十七报仇了。
“小尘,这些尸体要如何处理?”容隐看向宿浅尘询问着。
若是其他人,面对如此堆积如山的尸体,只怕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知该怎么办,但如果将这些尸体摆在宿浅尘的面前,别说是现在的几百具,就是再加上几千具,也绝对难不住宿浅尘的
。
“就摆在这里,既砍断了爪牙,总是要给那只残虎亲眼看看的。”宿浅尘淡然道。
容隐点了点头,虽然宿浅尘此决定未免太过张扬了一些,但一想起十七所遭受的一切,他便是恨不得将这些残肢亲自捧到金悦菱的面前。
与来时一样,某三只跟着宿浅尘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衍月宗,与来时不一样,他们来的时候是三个,走的时候却是四个。
虽然现在容隐和苏扶因为昏迷的十七都没有心情庆祝什么,但是他们却在心里无不是要点头承认道,宿浅尘这一仗打得漂亮!
唯独安庭始终垂着脑袋拧着眉毛,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一直到进了血云宗,沉默了一路的安庭才后知后觉地挑了挑嘴皮子,“咦……?”
容隐推开房门,示意苏扶先抱着十七进去,随后才看向安庭道,“你这是刚睡醒不成?”
安庭摇了摇头,再摇了摇头,似是想要说什么,又好像是觉得哪里还没有想明白,对着容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扰自己,先让自己组织一会语言再说。
宿浅尘对于安庭的人来疯早就已经习惯了,等苏扶将十七放在床榻上之后,她便是从桃桃的体内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丹药给十七服下,随
后才小心翼翼地处理起了十七身上的伤口。
容隐避嫌地去了前屋,只剩下苏扶一直静默地站在宿浅尘的身边。
十七身上的伤口虽然严重,但好在她这几天每日都让狸藻悄悄给十七送药,说白了,十七身上的伤只是皮外伤,并不会危机到性命。
宿浅尘再给十七包扎完之后,仔细地交代了苏扶几句,便是也出了里屋。
虽然她心里清楚以她的药效,十七最起码还要昏迷日才会醒,但她却没有阻止苏扶的陪伴。
因为她在苏扶的眼睛里看见了安心,那种安心不关乎那个人说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只要那个人一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便好。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亏得老子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你们也真是的,既然早知道为何不告诉老子?”
宿浅尘刚一走进前屋,便是瞧见安庭正在对着容隐张牙舞爪地连说带比划着。
正说道兴头上的安庭一看见宿浅尘,便是更加兴奋地朝着宿浅尘冲了过来,“小白脸,你还真是狠啊,我还以为杀了那些弟子之后,这仇便酸死完了呢,没想到你竟是还有后续!”
宿浅尘抱过桃桃,轻轻地抚摸着,目色一片幽深。
金悦菱守了十七那么长的时间,
更是因此而引来了其他宗门的众怒,而现在,她则是在金悦菱彻底以为十七没有用处的时候带走十七,并杀了那么多的衍月宗弟子,这对于金悦菱来说虽不致命,却也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才是。
现在的她虽然无法与金悦菱正面相抗,但她却仍旧能够让金悦菱堵得胸口发麻。
“和着你刚刚一路上沉默着没有说话,就是在琢磨这个事情?”容隐简直无语问苍天,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歹安庭跟在宿浅尘的身边也有几年了,怎么这脑袋就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安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切了一声,“你懂个屁,我这叫善于分析不轻易下定夺,只是……可惜了不能看见金悦菱那个娘们吃瘪的脸,想来明日衍月宗一定会狠热闹的才是呦!”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一早,当衍月宗的弟子们还沉睡在梦乡之中的时候,一道刺耳的尖叫声便是响彻在了衍月宗内。
弟子们纷纷惊醒,寻着声音来到了空地,本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