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终过去。
二楼某一间客房一直紧关着的房门也被打开,司冥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
一直在客栈内算计着时间的容隐和安庭,在司冥站定在一楼的时候,也缓缓站起了身。
三个人于无声之中,一起朝着客栈外走了去。
今日的天气与他们初到上界一般,晴空万里,碧空如洗。
但是容隐和安庭却觉得,今日的空气格外清新。
他们一路朝着巫溪镇外走去,从出了客栈开始便不曾回头。
他们知道,今日从他们迈出的第一步开始,便是再没有任何的回头路。
只是渐渐地,在他们的身后不断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从最开始的一些,变成了后来的一片。
一直到他们即将迈步走出巫溪镇,一个孩童奶声奶气的声音,忽然响起在了他们的身后。
“小叔叔们,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命。”
安庭和苏扶双双停下了脚步,哪怕是他们不回头,他们心里也清楚,那个说话的孩童有着一张怎样让人怜爱的可爱面庞。
因为,那孩童是他们亲手从死人堆里翻出来的。
而他们也更加清楚,一个孩童的脚步声是觉得无法做到如此密集和杂乱的。
安庭看向容隐,似是在询问着容
隐的意思。
容隐却仍旧不曾回头,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声,“回去吧。”
孩童的声音没有再响起,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声声因愧疚和羞愧地嘈杂声。
“几,几位大人留步,还请听我们说一句对不起。”
“是我们太过无知愚钝,不识得大人的好心。”
“若非大人们出手相救,只怕我们这巫溪镇再难苟活一人啊!”
此刻,就在安庭和容隐的身后,站着的不单单是那被救活的孩童,还有巫溪镇内所有的镇民们。
这些时日,他们一直自责着甚至是后悔着,当初竟如此冲动说出那样的话来。
他们巫溪镇既迎接八方来客,为客人们隐藏行踪便是他们本应该做的,这也是当初老镇长定下的规矩。
可是在生死面前,他们却忘记了他们本身的责任和担当,将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了旁人的身上。
如若不是他们的去而复返,如若不是他们的出手相救,又哪里还有今日的他们?
他们错了,他们真的知道错了。
司冥双手还于胸前,目光淡淡地看着身边的安庭和苏扶二人。
“从今日起,巫溪镇与我们再无任何的干系,你们的生死也与我们互不相干,既互不相识,又何来的愧疚,回去吧
。”容隐面不改色地看着前方,话音落下的同时,已迈步走出了巫溪镇。
安庭见此,只得朝着容隐追了去。
巫溪镇的镇民们目送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在一瞬间泪目了。
他们并不是成熟不住那冰冷的语气,相反的,他们既做出了那种错事,就算是被骂也是活该。
镇民们之所以哭,是因为他们看见了那冰冷背后的保护。
他们此番离去,不知可否能够平安而归,为了能够保护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不再受到宗门们那些暗杀者的追杀,从而跟他们撇清关系。
这不是保护他们又是什么?
站在客栈门前的掌柜的,也是双目通红。
他从没有遇见过如此胸襟和气魄的一行人,这是他的荣幸也是他的幸运。
“既坚定而去,便一定要凯旋而归!”掌柜的再是控制不住地大喊出声。
还望着那远去背影的镇民们听此,无不是一个个深呼吸了起来,在掌柜的声音落下时候,整齐地呐喊出口。
“既坚定而去,便一定要凯旋而归——!”
身后是整齐的呐喊声,走在前面的安庭那双眼不觉红了起来,有好几次都控制不住地想要回头。
而此刻在他的左侧手臂上,始终握着一只手,只要是他有
想要回头的冲动,那手便是用力捏住他的皮肉。
安庭梗咽道,“回头看看怎么了?”
容隐则道,“要走就走的干净一些,优柔寡断只会让身后的那些人再次身陷险境,而这一次,我们恐怕再无能为力出手相救了。”
安庭愣了愣,随后沉默地继续朝着前面的路走了去。
司冥听此,再次朝着身边的容隐看了去,那湛蓝的眸中似快速闪烁了一丝什么。
同一时间。
中界的五帝殿中。
弟子们亦如往常一般吃过了早饭之后,便是前往了各个等级的帝殿之中,专心致志地修炼起了灵法。
“轰——!”
忽然一声闷响,于五合殿的正门处炸开。
帝殿内的弟子们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