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一脚的屋檐上。
千洛展开黑色的翅膀漂浮在夜空之中,在他怀里的阎凝,小小的身体哭得抖动不止。
千洛见此,心疼地叹了口气,“既然舍不得,为何不去送?”
阎凝吸了吸鼻子,大大的眼睛里包着泪光,“师父最讨厌离别了,我不想让师父难受。”
千洛无奈,“既然知道姐姐不喜欢,你不哭不就好了?”
阎凝委屈地嘟起嘴吧,“可,可是我就,就是控制不住嘛,呜呜呜……呜呜呜……”
千洛无声地摇了摇头,目光朝着远处眺望而去,当看见宿浅尘和某三只先后上了马车,张了张嘴想要告知怀里的阎凝,可瞧着怀里的小人儿早已哭成了泪人儿,到了嘴边的话终是化成了一道无声的叹息。
他想,他还是不要多嘴的好,不然怕是今天一天阎凝都会泡在眼泪里。
毒筑府邸的门口。
在凤歌的目送下,马车缓缓驶动,朝着炎筑的传送阵渐渐远行。
马车里,安庭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左思右想了半天,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
“怎么没看见千洛和小阿凝?这两个孩子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明知道咱们走也不来送送。”安庭抱怨着。
宿浅尘则是静默着没有任何反应。
据她对自己徒弟的了解
,怕是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泪流成河了才是,不过她已提前交代让千洛陪着阎凝,所以眼下也并不是太过担心。
“我说咱们是不是应该派个人去跟那个楼炎冥坐一辆马车?不然若是那小子使什么坏心眼,咱们岂不是完全不知道?”苏扶提议道。
安庭上了马车就困得睁不开眼睛,根本不愿意动弹一下,眼下对于苏扶的提议索性直接忽视,闭目小憩了起来。
宿浅尘倒是并不觉得楼炎冥会在途中有什么小动作,不过她懒得解释,索性也忽视了苏扶。
苏扶接连被忽视两次,心里极度不舒服。
好歹这是他第一次未卜先知,未雨绸缪,这俩人也忒不给面子了!
不过碍于不管是宿浅尘还是安庭,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苏扶无奈之际,只得在容隐的身上寻求安慰,“容隐师兄,你觉得呢?”
“……”
“容隐师兄?”
“……”
“容隐师兄!”
“……”
苏扶接连喊了好几声,均是没得到容隐的回音。
此刻的容隐,正探头出车窗,久久地望着被马车遗落在车后的一切,迟迟不愿回神。
他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可是这种来自心底的酸涩,却让他是那样的心如刀割。
蓦地,容隐似意识到了什么,当即
收回了目光。
他想他应该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对凤歌有那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如果凤歌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也就罢了,可凤歌偏偏不是,而且他也清楚,凤歌的心里究竟装着谁。
容隐不自觉地捏紧了双拳,心中自责地痛骂,他怎能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有些事情,总要试过才知道。”宿浅尘的声音忽然响起在了马车里。
容隐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宿浅尘,“小尘,你……”
“想要就去争取。”宿浅尘淡淡地又道。
宿浅尘能够看透容隐的心,还要感谢司冥。
那日她与司冥站在酒楼的二楼,看着容隐将凤歌保护在怀里,当时的她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但是站在她身边的司冥却笑着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当时的宿浅尘并不能理解司冥的话,但是就在刚刚容隐将凤歌抱在怀里那用力想要将凤歌抱紧,却又极尽控制着自己害怕吓着了凤歌的样子,让她终于看清,原来容隐的心里竟对凤歌生根发芽了。
她说过,凤歌有着属于自己的幸福,如果这个幸福容隐可以给的话,那么她自是全心祝福的。
“谢谢。”容隐的声音有些颤。
他要谢谢宿浅尘的开明,谢谢宿浅尘能够看穿他的心思。
坐在
一旁的苏扶看了看宿浅尘,又看了看容隐,越看头越是疼。
“安庭师兄,小尘尘究竟跟容隐师兄说啥呢?”苏扶小声询问着。
“你没听懂?”安庭头不抬眼不睁地哼了哼。
“没懂。”
“没懂就对了。”
“为啥?”
“这俩人说话就没一次我能听懂的,与其浪费时间心思,不如多花些时间睡觉。”
“……”
马车里渐渐安静了下去。
因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宿浅尘和容隐说的是个啥的苏扶,最终放弃了治疗,选择和安庭挤成一堆一同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