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羽寂在弟子的陪同下进了正堂,只是对于这个伶韵,他从来都没有一丝的好印象,不管是在她嫁过来之前,还是现在嫁过来之后。
景羽寂看着跪在地上的伶韵似笑非笑,却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伶韵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恋慕着景羽寂的那张脸,只是后来在她发现景羽寂根本不搭理她的时候,便将这单相思最终幻化成了对凌华的更加憎恨,她知道,定是凌华在景羽寂的面前说了什么,所以景羽寂才一直对她不冷不热。
眼下,她虽已经嫁给了虫皇,按辈分来说远要比景羽寂高上一些,可现在被景羽寂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很,只是奈何景羽寂不开口,她也不方便开口,只能默默承受着那如同针扎一般的视线,暗暗攥紧袖子下的一双拳头。
“景先生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知凌华夫人。”
虽然景羽寂常年没有回到这里,不过筑内的弟子始终对景羽寂很是尊敬,亲自奉了茶,让景羽寂坐下之后,才匆匆转身离去。
景羽寂一边轻抿着茶,一边抬眼打量着正堂内外,一颗心怎么也无法平静,他不过才离开这里百年的光景,地方还是这个地方,可人却早已不是
他记忆之中的那个了。
这次回来,他一定要找到将凌华害成那般模样的凶手,一定!
趁着景羽寂在看向周围的时候,伶韵有一眼没一眼地也在偷偷打量着景羽寂,些许年不见,他比她印象之中的模样更加儒雅了,尤其是那张俊逸非凡的脸,虫皇那张脸是完全比不了的。
当初在家族的时候,她思慕景羽寂的心思路人皆知,若非凌华一直加以阻拦,她恐怕早就和景羽寂在一起了,现在也不会嫁给虫皇那个老男人,凌华!凌华!都是她的错!
“悉悉索索……”
一阵的脚步声从正堂外响起,宿浅尘迈步走了进来。
“姐姐……”伶韵当先可怜兮兮的开了口。
宿浅尘循声垂眸,只是点了点头,便又收回了目光,再次将伶韵忽视地彻彻底底,连一个渣滓都不剩。
“徒弟见过师父。”景羽寂赶忙从椅子上站起身,当先鞠了一躬,虽说是做戏,但该有的样子总是要有的。
宿浅尘点了点头,同样心知是做戏的她,不得不耐着性子与景羽寂客套了一番,随后让正堂外的弟子给景羽寂安排临时居住的院子。
对于筑内的弟子来说,景羽寂的离开他们无权过问,景羽寂的回来自与他们没有关
系,再者,凌华夫人与景羽寂曾经就师徒情深,如今景羽寂回来小住几日探望师父,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这般的无精打采?”景羽寂看向宿浅尘那微微朦胧的眸,挑了挑眉,这话倒并非是客套了。
宿浅尘淡淡道,“刚刚小睡了片刻,才醒。”
居住在魔灵墓的三年,她并没有真正的睡过一个好觉,魔灵墓的灵气太过浓郁,以至于她每次睡觉时,身上的灵法便会被灵气充斥的蠢蠢欲动,根本无法久眠。
只是就这样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差点没让跪在地上的伶韵气炸了肺!
她在这里跪了两个时辰,可那个脏货竟然在睡觉?
到了现在,别说是伶韵了,就连一旁的小柳都听出来了,凌华从始至终就没打算回来找茬,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们主仆俩的自作多情罢了!
“凌华夫人,景先生的院子已收拾妥当。”正堂外,再次响起了弟子的声音。
宿浅尘点了点头,转身同景羽寂一起朝着正堂外走。
“姐,姐姐……”
伶韵跪在地上的膝盖蹭了蹭,趁着门外站着弟子的时候,可怜兮兮地再次开口。“伶韵知道姐姐埋怨伶韵,所以才会在进门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懒得跟
伶韵说,伶韵自知有错,在正堂内跪了近两个时辰,不求姐姐的原谅,只求姐姐消气,免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景羽寂听此,抬眼看了看正堂外站着的弟子,心中冷笑。
伶韵还真是会挑时间,不管她刚刚因为什么跪在这里,但这一番话说出来,俨然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了凌华夫人的身上。
以前在家族的时候,凌华就不是伶韵的对手,凌华脾气太直接,不懂得这其中的弯绕,每次都会让伶韵钻了空子,眼下为了少生是非,他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却没想到站在他身边的宿浅尘,则是先开了口。
不过不是答,而是问。
“跪?为何要跪?”
伶韵更是目光凄凄地又道,“伶韵是想姐姐消气……”
宿浅尘则道,“我没有生气,何来的消气?”
伶韵咬了咬唇,眼含薄泪,“若姐姐没生气,为何都不与伶韵说话?”
宿浅尘再道,“我已经与你打过招呼了。”
伶韵一愣。
宿浅尘不愿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