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不能发。”孙太后也认同朱祁镇的判断,但是她也没想好该如何做,于是问道:“那你打算如何阻止此事?”
“孩儿想请您去阻止。”朱祁镇看向孙太后,满脸期待。
“哀家做不到。”孙太后立刻否定了这个计划。
“为何?”朱祁镇惊讶道。
按理来说,孙太后身为大明太皇太后,想要阻止此事很轻松,只要下一道懿旨便可以了,理由他都想好了,一切都是王振的错,和他朱祁镇无关。
只是他真的没想到,孙太后居然否定了,说自己做不到。
看见朱祁镇疑惑的眼神,孙太后苦笑了一下,道:“皇儿,你有所不知,郕王其实并不想救你回来的,哀家和他因为此事吵过几次,关系闹得很僵,他已经不像刚登基的时候那样尊敬哀家,凡事都是阳奉阴违,找借口不做事,此事哀家说话也没用的。”
“这样啊”朱祁镇听了孙太后的回答,并没有灰心,而是细细沉思起来,半晌才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要靠文官了。”
“麻烦母后给礼部尚书胡濙或者吏部尚书王直带个话,就说郕王要替王振翻案,将罪责全都推到孩儿的头上来,眼下正起草孩儿的罪己诏呢。”
“皇儿这次虽然遭逢大难,吃了些苦头,但是真的长大了,手段多了许多。”孙太后很欣慰,以前的朱祁镇可没有这么灵活的手段,可能是与自己的宠溺有关,亦或是少年登基有关,反正做起事来往往都是横冲直撞,蛮横得很,亲政以后少了许多,那不是他成熟,而是许多事情都由王振担起来了,他不需要直接出面而已。
朱祁镇苦笑道:“孩儿也是没办法,当时落到也先手里,不想些办法,也先必然不会对我客气的,斩了我祭旗都是有可能的。”
“若不是我想了一些办法安抚住也先,让他以为我有利用价值,不然我早已被他害了。”
孙太后后背一阵发凉,她原以为朱祁镇这种顶级俘虏,落在也先手里,怎么都不会有性命之忧,没想到居然会凶险到这个地步,不由安慰道:“没事了,皇儿你已经回到了大明,没人敢对你动手。”
朱祁镇看看他,叹道:“母后说差了,如今的大明天子可是郕王,孩儿自幼饱读诗书,自然知道历史上的太上皇没有几个好下场的,现在孩儿的命实际上是握在郕王手里,若不自救,那就只能等死了。”
“他不敢。”孙太后此时霸气外露,道:“宫中如今大半还在金英的手中,什么消息基本上都逃不过哀家的耳目,想对你动手?信不信哀家派人软禁了他。”
“果真?”朱祁镇听到宫中势力大半被金英掌握着,立刻便想到了什么,对着孙太后问道:“那能不能现在就派人软禁了他?”
“想什么呢?刚夸过你,居然脑子又犯糊涂。”孙太后翻了个白眼训斥道:“你是郕王花银子赎回来的,刚回京城就想对他动手,你真以为忘恩负义这个名头是你能扛得起来的?”
“这个不能”朱祁镇答道。
“这就对了。”孙太后现在又有点失望了,对着朱祁镇解释道:“再说了,虽然金英掌握着宫中的大半势力,但他仍旧是个宦官,你的弟媳汪氏才是名正言顺的后宫之主,金英手底下那些人,打探个消息还可以,真让他们动手,有几个敢的?不把金英卖了就算是对得起他了。”
朱祁镇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还有,如今兵部已经被郕王并入到五军都督府里面,兵部尚书于谦威望卓著,都督府中的那群骄兵悍将也都服他,而于谦又是郕王亲信,你敢软禁了郕王,他于谦就敢兵谏,到时候你拿什么抵挡。”孙太后继续道,借机向他介绍了朝中如今的势力分布。
“这个于谦是朕招入京中做的兵部左侍郎,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便投靠了郕王,实在是太过忘恩负义了。”朱祁镇恨恨地道。
“还不是你自己没用,非要去北征,结果失陷在土木堡,若你不去北征,哪里还有这么多事情。”孙太后教训道。
朱祁镇连忙请罪:“孩儿有错,母后教训的是。”
孙太后点点头,道:“这次你回来,就老老实实地呆在京城,哪里也别去。”
朱祁镇一摊手,无辜道:“孩儿如今也就在这南台上了,还能去哪?”
“这样挺好的,你老老实实在南台呆着,哀家也能省不少心。”孙太后被朱祁镇的表情逗笑了,笑着道。
“若是老实了,那复位之事怎么办?”朱祁镇郁闷道:“我这个太上皇一回来就被囚禁在这破地方,说不准什么时候郕王就会对我下黑手了呢!”
“他敢!”关系到儿子的性命,孙太后的霸气又回来了,横眉冷目道。
“母后~~~!”朱祁镇拖着长音道:“您平日里都在后宫,轻易不能出来,怎能知道孩儿这面的消息,难不成郕王动手之前会通知您?”
“那怎么办?”孙太后也是有些无奈。
朱祁镇这话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