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一声，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怎么了？”
秦雪感觉今天的周先生很奇怪。
“你会一直在吗？”
女孩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轻轻柔柔地回答：“会啊，我会一直在的。”
……
三天后，周家老宅。
宋家兄妹和周忱屹面对面坐着，周老爷子坐上位。
三天时间太短，周忱屹没有找到其他可以提供特效药的人。
回老宅前一天，周老爷子带他去医院看了眼老太太。
老人家躺在病床上，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沧桑。
短短几天，她整个人消瘦了一圈，憔悴了不少。
看见他来了，老人家眼中亮起光，开心地笑了笑。
可是笑着笑着，眼里又有了泪花。
“忱屹啊，奶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恐怕时日不多了，奶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偌大的集团交给你，那么多事务全压在你身上，身后还有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董事虎视眈眈，奶奶是真的放心不下你……”
“你啊你啊，有时候还是要学会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老人家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声音也带了几分哽咽。
“奶奶可能看不到你结婚生子了，秦雪那孩子不错，奶奶盼着你家庭美满，生活幸福……”
人都是怕死的，面对死亡时，都是脆弱的。
周老夫人平时豁达开朗，遇事处变不惊。
但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后，她整个人变得悲观起来，说话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奶奶，您不会有事的。”
周忱屹握住老人家的手，眼神哀伤。
从病房出来后，周老爷子叹了口气，一脸沉痛。
“你奶奶还不知道宋家兄妹用药逼你娶宋宁的事。”
他看向周忱屹，“你奶奶若是知道，怕是宁愿放弃治疗也不愿让你陷入两难。”
“她是挺喜欢宋宁，可是她最疼爱的人是你，你是她唯一的宝贝孙子，她不会忍心看着你这样难受。”
周霆东眼神幽深，“可是你也应该清楚，爱情，并不是必需品，人生难免会有遗憾。”
“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周忱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丝一丝地收紧，紧到无法呼吸。
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极力地想思考出一个两全的对策，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窒息，压抑，绝望，将他紧紧裹挟。
……
“毕竟这药的效果还存疑，我们也不知道对忱屹奶奶的病有没有作用。”周老爷子淡然开口，“所以，我们家的意思是先订婚，如果确实有用，一年之后再让他们完婚。”
“当然，钱我们一分不会少。”
宋晔看向周忱屹，问道：“你也同意吗？”
周忱屹紧绷着脸没说话。
周老爷子替他回答：“既然我这样说了，忱屹自然是同意的。”
宋宁生怕周家反悔，急忙说：“爷爷您说得有道理，那就先订婚吧，尽快订婚，结婚的事，等奶奶好起来再说。”
宋晔眼神犀利地看着周忱屹，等着他的回答。
然而，周忱屹依旧一言不发。
周老爷子接过话，“那行，那就先准备一下订婚典礼吧。”
宋晔挑眉一笑，“我马上派人把药给奶奶送过去，再派个研究这病的专业医疗团队过去协助治疗。”
周忱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宁追上去：“忱屹哥哥，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