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荒郊野外地翻车再碰上丧尸,带着这么一个吊车尾,怕是两个人都不能健全地回去了。
“……”
可是,两个陌生的人在越长的路上,夜黑风高,就越容易出现问题。
就比如此时,祁宇感觉身后的人好像是困倦了,整个人都爬在自己的脊背上,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了上来。
“项祭然?”
“呼——呼——”
身后的呼吸逐渐平稳,祁宇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是越来越重。
“……”
好在很快就看到了架在空中的“欢迎来到绿地新城”的灯箱,祁宇的精神放松了许多,侧过头,身边是少年紧闭的眉眼。
“起来了,项祭然。”
语气中带着不耐烦,说话的时候唇齿间的气息吹动了项祭然耳旁的碎发。
“嗯?好的,长官。”
他起来的时候祁宇都担心他会不会把睡觉时候流出来的哈喇子滴在自己身上。
来到门口,站岗的哨兵本来要拦人查验身份、做血清测试,避免将感染丧尸病毒的人放进去,可看到祁宇的车牌号,所有人都敬礼靠边,目送他进了绿地。
开着车一路前进,穿过富足的居民区后是繁华的购物区,最后则是平静的政府区,政府区的左侧就是祁宇的家——
富人区。
“你裤子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吗?”
快到了,祁宇感觉脊背一阵硌得慌,好像有什么东西抵着他。
“没有啊,长官。”
“富人区进入要进行搜身,未经允许的人是不能带武器的。”
祁宇好心提醒,可等车子到自家门口之后项祭然刚下车视线在他身上上下打量,最终停在了自己不该看的地方。
“……”
“怎么了,长官?”
“没怎么……目测一下你的武器藏哪儿了。”
头疼得更厉害了,祁宇走在前面,令桦从屋子里出来一迎,看到他身后跟着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心里猜了个七八分。
令桦给旁边的人一个眼神,下人们将项祭然领到了会客厅。
“祁队,这个人是您给总统准备的……”
“嗯。”
回到卧室,令桦给祁宇换着鞋,他的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三天之后就要给总统交人,你看今天带回来这个项祭然,有戏吗?”
“看起来不谙世事,但是有一副当雇佣兵的好体格,或许可以吧。实在不行或许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和总统同归于尽。”
令桦思考了半天措辞之后说了这么一句。
“倪尔是个可怜人,这样的人我已经给总统送过去太多了,项祭然对于总统来说或许是个新鲜口味儿,而且他给钱就办事儿,我们更好拿捏这样的孤儿。”
“可是给钱就办事儿……万一叛变,将我们想要谋反的事情说出去怎么办?”
令桦说着,试探性地看了看祁宇的脸色。
但祁宇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原本闭目养神的双眸听了这句话缓缓睁开,浅浅一声叹息之后,他望着令桦,冰冷的月色让他看起来更加清透绝情:
“那就毒哑了他,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可以让他变成聋子,只有我们允许的情况他才可以听,面对总统时,我们在他的身上安装好窃听器,让他做我们的前端,也不是不行。”
“……”
“又聋又哑,又有一副能干的好身板……嗯,我很喜欢,相信总统一定会喜欢的。”
祁宇说完,摆了摆手,起身边脱上衣边说:
“这件事不着急办,先调教一下,虽然可能不会像倪尔那样娇俏,但至少身板得软一点儿。”
“是。”
从祁宇的卧室出来,令桦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自从来到绿地,一路从最低等的外勤特战兵成为一人之下的总统贴身部队首领,作为一只看门狗,祁宇的手段比以往都要下作、恶劣太多了。
但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搬倒总统,带领宙斯军团走向胜利。
这样自我洗脑、安慰着,令桦来到会客室,一推开门,就瞧见项祭然有些手足无措地坐着,脸上带着憨笑:
“长官好。”
会客厅的另一边,是蜷缩成一团,怯生生看着令桦的倪尔:
“令先生,我还有活路吗?”
令桦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项祭然的身上:
“他就是你的活路。”
一听这话,倪尔的眼睛都亮了。
而项祭然懵懂地望向令桦,瘪了半天问出一句:
“先生,这一金币到底要买我的什么?”
令桦无从解释——
因为这一金币,要买的是他项祭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