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量产,倒是对于战斗力大有助益。”她转移话题。
“夫人说笑了,这银针材料稀有,一两副已然不易,如何能量产。”他闷闷笑着。
又给她闹了个尴尬。
时间快到了,幸而他说累了,说要进屋去躺会儿,她交代谢护卫好好照顾他,及时换药,多休息,等她回来。
谢行歌不知道,在她迈出院子时,沈澈就睁开了眼睛。
一名暗卫出现在房间。
“东西拿到了吗?”他问。
那暗卫神态复杂地拿出一个信封,递过去。
半个时辰前,主子忽然唤他,严肃地说有件要事,让他务必尽快办好,他当时十分激动,以为跟着世子十年,终于要干一番大事了。
没想到,竟然是去偷东西。
还是去偷少夫人的东西。
他当下心情十分复杂,感慨自己满身本领,竟然无处施展,有股浓浓的怀才不遇之感。
沈澈接过,也没打开看,幽幽说:“你们是不是一直想干大事?”
暗卫这次没激动,平静而违心地说:“保护世子,便是大事。”
沈澈睨了他一眼,嘴角扯了扯,看透一切,说:“去,叫上所有人,去跟着少夫人,不管她要做什么,都帮她。记住,别被她察觉。”
暗卫这才有些激动,声音大了不少:“是。”
身影从窗户跃出。
院子里,谢护卫正在摇头晃脑,他十分不解,自家主子这是在干什么,苦肉计都用上了,却什么也没说,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
“有没有觉得,世子今天有点不对劲?”侍卫也在交头接耳。
“才发现啊,魂不守舍的样子,八成是像是为情所困,该不会是和少夫人吵架了吧。”
“世子会和少夫人吵架?我不信。”
谢护卫叹了口气,进屋:“主子,您要再不留人,恐怕就没机会了。”
沈澈没理他,走到窗户边,良久,才喃喃道:“去问问钦天监,几时有流星雨?”
谢护卫一脸懵逼。
“等会儿,”沈澈又交代,“去买坛好酒。”
谢护卫提醒道:“世子,您有伤,不能饮酒。”
沈澈不悦:“叫你去就去。”
谢护卫走后,沈澈摩挲了下左手腕那白色腕带,从胸口摸出暗卫给的那封信,打开,竟然是他亲手写的那封和离书。
最近,她频繁和大哥见面。
若是他没猜错,她应该是想要在离开之前,为他扫清障碍。
他不是一个信神的人,也从不相信怪力乱神之类的无稽之谈,可在看到那道肆意的身影时,他忽然就希望,她真的是她。
再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沈澈觉得自己很傻,这么久,他怎么从没有怀疑过她不是苏青青?
她和苏青青大不同。她头脑清醒,鞭法精绝,武艺高强,还嚣张肆意,心怀高远又一诺千金。
说了要给他治病,便千方百计为他搜寻名医,他知道她派人去过西北各地。
终于为他寻来了公孙翌,兑现诺言。
先前,他还以为她坚决要和离,是因为齐舒翰。
难怪,苏青青跟齐舒翰纠缠了那么,忽然之间,就退货了。
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齐舒翰。
那明媚的笑脸,那收剑的花哨浮夸又熟练无比的动作,和那得意的表情。
还有那鞭子,是她的遗物,将军府又怎么肯轻易送人。
是她。
他不会认错。
恐怕她们,比他更早认出她来。
第一次,他感谢宿命,感谢神灵。
感谢,她还活着。
“既然说了不后悔,那便一辈子都是我沈澈的妻子,不许反悔。”他自言自语,将那和离书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