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是沈澈,也没有避讳,问这几个人:“你们几个,跟着我从苏府过来,向苏府传递了多少次消息,我心里有事有数的。”
这几个人赶紧跪下:“大小姐饶命,我们,我们”
“我只知道你们是受人胁迫,但这事我不能容忍,国公府更不能容忍。现下你们以后两个去处:一是离开国公府,二是去田庄帮忙。”
“我们愿意去田庄。”
这几个本也是老实人,只是迫于无奈传了几次消息,还是捡的无关痛痒的事,不然这么久,谢行歌也不会再留他们。
去了田庄,远离苏府,跟着阿贵和田根儿,还有条出路。
“好。那你几个即可出发,好好做事。”
处理好这些人,院子外那抹红色进来了。
谢行歌已经知道是他,却还是被惊艳到了。
艳压群芳,如玉无双,大概就是用来形容他的。深红色流光锦,珠光宝气的搭配,就算是明艳的女人,大多都压不住,可穿在沈澈身上,非但没有不觉得俗气,还多了一丝魅惑,让人想要靠近,想要将他揉碎。
谢行歌明明已经准备好要离开了,明明已经不让自己去想他的事情,也不去接近他。
可理智就好像生了翅膀飞走了,她就这么看着他,满心期待,等着他缓缓走近自己。
场面好像一幅流动的画卷,美轮美奂。
可就在这时,一名小厮闯了进来,噗通跪在地上:“世子,少夫人,王姨娘,没了。”
“什么时候的事?”谢行歌也有些震惊,她没想到赵嬷嬷手脚会这么快。
小厮说:“伤口溃烂严重,其实从昨晚开始,就一直高烧不退,太医开了几个方子,都不行,就在刚刚,咽了气。”
到底是他的侧室,如今这个结果,沈澈的脸色也不好看,顾不上谢行歌,也是急急地往灵欣阁赶。
赵静婉和陆氏先一步到了,为避忌讳,赵静婉拦着沈澈不让他进去看。
沈澈也没坚持,交代下人:“后事,好生操办。”
赵静婉也没进来,内室只有谢行歌和陆氏,丫鬟小杏哭得眼眶发红,跪移到陆氏脚边,“二夫人,您是府里的管事,姨娘昨日还好好的,伤口都好转了,晚间突然发烧,才一天就没了,这事有蹊跷,二夫人,您要为姨娘做主啊。”
陆氏多聪慧的人,自然知道这里面有文章,但这也不是她二房的事情,自己怎么会贸然做主,便出去外面问赵静婉。
赵静婉眼神闪躲,眉头紧蹙,显然是觉得小杏不提抬举,还没说话。
沈澈便接话:“那便好好查查。”
赵静婉捏的手帕的手紧了紧,跟在她身后的赵嬷嬷神色极其不自然。
但她到底没有说什么,赵嬷嬷看向赵静婉的眼神里,越发多了一层怨恨和失望。
这事到底没有大肆查,长公主发话了,说:“王姨娘是我下令惩罚的,她搬弄是非,纵容下人欺辱百姓,擅自挪用银钱监守自盗,只是没想到她这么不中用,就这么几个板子,就没了。你们这般大肆调查,难不成是说本宫毒杀晚辈不成?”
大家纷纷下跪。
她吩咐:“将这个消息,通知她的家人,给些财物等补偿,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适当的时候出手帮一把,这件事,就这么办,让她干干净净地走。”
一锤定音。
临走时,长公主又幽幽补充了句:“下人们不听话,就该好好管教。”
个人都忙碌起来。
赵静婉回到院子,冷冷道:“你是怪我没帮你说话?”
赵嬷嬷心下愤懑,却也不敢表露,赶紧跪下,垂头说:“奴婢不敢。”
“不是我不帮,你那儿子,也太过于不像话。苏氏好赖是世子夫人,她去接管田庄名正言顺,这次,是你们僭越了。”
“是。”赵嬷嬷低着头,掩饰了眼里的恨意。
“你是我从尚书府带过来的老嬷嬷了,操劳了一辈子,如今年岁渐大,便到庄子里去颐养天年吧。”赵静婉捻着佛珠说。
赵嬷嬷咬牙,泪雨滂沱,抬头看着这个由自己带大的人,此刻终于意识到,她是主子,而自己无论如何都只是一个下人。
妄想她的怜悯,那是奢望。
见赵嬷嬷有怨气,赵静婉也就不再装,直接点明:“你心有埋怨,也不该做出这等事,她毕竟是府里的姨娘,也是我的堂侄女。”
赵嬷嬷如遭雷劈,她没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夫人竟心如明镜。
王灵欣本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送了命,确实是她做了手脚,在金疮药里面撒了痒痒粉,导致她伤口不利于愈合,又痛苦难熬。
之后,她再给王氏上药时,又偷偷抹了些羊粪灰,伤口便溃疡得更严重。
终于高烧不退,伤了根本。
“是。”赵嬷嬷这才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