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冲的目光很坚定。
他也看到了从熊开身后扑过来的萧瑶,也看到了萧瑶受伤,也看出了熊开此时的处境。但他的双目中没有半分涟漪,紧握的拳头如一座大山般稳定而坚定!
只有击败熊开,才能底定胜局,萧瑶、莫映、云姑等人做出的牺牲,才有价值!
这一拳,一定能够将熊开击飞出去,正如白鹿学宫,一定能够闯进前十!
他们只需临门一步就能进入前十了,赢下这一轮,便是八强!
秦冲嘴唇紧紧地抿着,手臂直伸,有如钢铁般坚硬!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极其深沉的叹息!
一个娇俏的人影,义无反关扑了过来,剑光如练,人剑合一!
然后熊开便笑了,竟不管秦冲的拳头,猛一回身,一剑便朝萧瑶的脖子削去!
而萧瑶则是脸色大变,居然也没有理会熊开这一剑,同样人剑合一,一式“剑舞流星”,剑尖直指秦冲身侧:在那儿,林燕双手紧握着剑柄,剑尖离秦冲已不足三尺了!
一刹那间,形势变得十分复杂:秦冲拳打熊开,熊开则完全相信林燕,放弃了防备,转攻萧瑶;林燕舍命“围魏救赵”想要救下熊开,萧瑶则想拦住她的剑,要救秦冲!
电光火石,秦冲忍不住有些感叹:在危险面前,男人和女人,选择真是太不一样了!
但他可不愿做熊开那样的男人,萧瑶跟了他这么久,虽然在心中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但他也绝不愿她承受林燕与熊开的夹击,惨死在他的面前!
他不管林燕手中的长剑,猛冲而去,一拳击在熊开背心,同时身体一扭,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又踢出了一脚,正踢在林燕的剑身上,把那剑光踢得偏了三寸!
只偏了三寸,却已使出了他洪荒之力,并且,还让他全身都失去了平衡!
顷刻之间,秦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大腿上有一条尺把长的血口,那是被林燕的长剑削出来的;手腕也被熊开的长剑剜了一圈,差点被把整只手切下来,森森白骨都露出来了!
萧瑶也倒在霖上,额头上被林燕刺出了一个血洞,后腰也被熊开砍了一剑,深可见骨!
同样,熊开和林燕也倒下去了,每个人身上都添着两三道伤口!
鲜血汩汩地淌着,四个饶汇合在一起,很快便积成了一片血泊!
两边的云姑、白涵等人,全都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却谁也没敢先停手。
只是众饶目光都朝躺在地上的四个人看过来,这拼得也太凶险了,动不动便四个人一齐躺在地上,鲜血流了满地,谁也不动弹,都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了!
然而就在众人疑惑担忧之时,地上却有条人影蓦然弹了起来!
从躺下到弹起来,时间绝不超过两个眨眼的功夫,难道这个人根本没有受伤?
可是他明明身上带着四五道伤痕,不但受了伤,而且还是受伤最重的一个:秦冲!
只见他没受赡左手一抖,炙炎剑出现在手中,剑尖笔直地指着熊开的咽喉!
“你是自己走下梯台呢,还是我送你下去?不过若是我送,可不能保证你能平安到底!”
熊开努力支撑起身体,嘴角抽搐着,却并没有回答秦冲的话,而是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为什么你受伤这么重,却能这么快就跳起来?你感觉不到痛吗?还有,为什么……你好像不需要回复真气?你就不怕经脉紊乱……走火入魔吗?”
最后一个问题,才是与秦冲交手的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别人在一招使尽,或是身负重伤之时,都必须要先调匀真气,转换丹田,才能施展出下一招;可是秦冲却似乎根本不需要,他随时都能跳起来,随时都能接连两三拳、四五拳击出去,从来不担心招式用老!
秦冲嘴角一翘,他自然不会告诉熊开,他体内根本就没有丹田和经脉,别饶真气,都像水管中流动的水,只能顺着经脉流动;他的真气却是一汪湖泊,随时、随地、随处可用!
他只是笔直地伸着左臂,声音不含半点感情:“看来,是要我送你下去了!”
“别!”耳边传来林燕一声惊叫,她也挣扎着爬起来了,但还没朝秦冲扑过来,已被萧瑶用力蹬起双腿,又把她蹬倒在地,“叭”的一声,似乎摔得她周身骨头都断了三成!
她呻吟一声,喃喃地道:“师兄,认输吧……我们输了……”
“输?不!”一声厉吼,来自于左边的那名男学员,他疯一般挥舞着长剑,白涵也拼命冲击,却总是冲不开枣木棍的阻拦:云姑虽然受了伤,鲜血还在不住地滴着,但她已如疯虎似的,枣木棍舞得都不见棍身了,不但拼死阻挡着两名对手,而且还在那男学员稍一失防备之际,便是一棍捣出,咔嚓一声便把他右臂给砸断了——虽然她自己也被白涵刺了一剑!
然而一剑建功的白涵,却忍不住垂下了手臂,竟没有再次挥剑!
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