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气氛,刹那间就变得剑拔弩张!
秦茹也取出了长剑,一股凌厉的气机紧紧锁定秦冲,似乎一言不发就要悍然出剑了!
“淡定淡定!”秦长念连忙摆起双手,笑道,“我你们两兄妹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像仇敌一样,连长剑都舞起来了?坐下坐下,一家人怎么能这个样子呢?”
秦冲冷冷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秦老先生,在下回去还有事,先告辞了!”
这下变脸比翻书还快,也不桨秦爷爷”,改成“秦老先生”了,而且,转身就要走。
秦茹倒也没有拦他,只是提着长剑,满脸警惕,似乎生怕他回手就是一剑!
却听秦长念厉声喝道:“放肆!还不给爷爷坐下?你以为你是白鹿学宫的人,你这一身血脉就能够改变了?就和我秦家没有关系了?敢和爷爷顶撞了?话没听完,就想走了?”
秦冲住了脚,却并没有收起炙炎剑。很显然,他是在等着秦长念的下文。
秦长念叹了口气,两手藏在袖子里,轻声道:“也是老夫不好,没有把话讲明白。唉,一百余年前,老夫没有保护住自己的弟弟,二十余年前也没有保护好侄儿。这次,怕是老夫唯一一次机会了,我是什么也不会让你就这么走的!这次,老夫要竭尽全力!”
秦冲翻了翻白眼。秦长念也不理他,整理一下思绪,轻声了起来。
“老夫不是你的亲爷爷,你的亲爷爷名为秦长恭,曾做过十几年的吏部司官。实际上,长恭弟弟与我也不是我的亲弟弟。我们太昊秦氏,人口何止万千,主脉支脉加起来足有上千房之多!我们这一房,名为‘广陵秦氏’,因我们祖上曾被封为广陵王而得名。老夫是我们这房的长子长孙,你爷爷长恭,则是我刚出三代的兄弟,不过他乃是庶出。”
秦长念把玩着毛笔,又叹道:“我们从血缘上没有多大联系,但当年老夫不受家族重视,虽勉强进入昊阳学宫,混到了毕业,但赋实在不佳,到现在几百年了也只是人皇境而已。当年,老夫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最严重的时候,甚至是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对象。但只有你爷爷秦长恭,他与我一同上学下学,数十年间形影不离,简直比亲兄弟还亲!”
“你爷爷的赋比我强得多,但他乃是庶出,同样不受家族重视,连平常修炼的丹药,也是老夫偷出来给他的。毕竟老夫还是长房长孙,再不济,每月还是有一定的月例可拿的!他从昊阳学宫毕业后,一直未曾得到过重用,全靠老夫接济度日。还是老夫出任吏部左司郎中之后,才给他谋了个吏部司官的职位,至少能让他一家不受贫困之苦!”
“你爷爷一生困顿,到了将近两百岁的时候,还遭了一场祸事,被抓入太昊城府牢之中,深深折磨而死!当时老夫正外放洺城当城主,等老夫得到消息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秦冲默然听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看样子,他的爹爹真是秦略雄,他的爷爷真是秦长恭,这个事实,他要不要接受呢?
秦长念叹了一声,又道:“你爷爷去世后,留下了你爹爹,那年他才三岁。但你爷爷虽去世了,却留下了数百标准灵石的外债。当然那不是你爷爷愿意的,而是被人所迫。但讨债人上门来,你奶奶无可奈何,将所有家产尽数赔了讨债人,然后便自杀而亡!等老夫回来,便只剩下略雄侄儿一个了。老夫虽将那讨债人全家尽屠给你爷爷报仇,却已经迟了!”
“略雄渐渐长大,却是资非凡,比你爷爷还要厉害得多,只修炼百年,竟已达到霖皇境!若以这个速度下去,恐怕不到两百岁,就可以去争一争那仙箓,飞升仙界了!”
“他如此纵英才,自然会讨来许多嫉妒,于是一百三十余岁时,原本在东宁宫任职的他,终于还是受人陷害,虽东宁公主拼命保他,却也还是被逐出太昊城。那时老夫已卸任回家养老,因为老夫已知我这一辈子已不可能有所突破,也没办法再恋栈职位了。所以无奈之下,老夫也未能保住他,让他流落江湖,一晃便是二十余年!”
“他到江湖上的事情,老夫也有所耳闻。当时他被封了修为,外表看来只有宗师境,却能力敌初玄境的对手。他也做了不少大事,还找到了一个很是娇俏贤惠的妻子,便是杜婧!”
秦冲此时已彻底相信了,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眼角涩涩的,很不舒服。
秦茹不知何时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静静地陪着他,却也没有话。
秦长念歇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后来发生的事情,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等略雄回到太昊城的时候,据连道都为之而颤抖,甚至连紫极山背后的几位皇室老祖宗,也因他而惊动!再后来,似乎是在顷刻之间,太昊城就失去了关于他们夫妇的所有讯息!”
他面色凝重,缓缓地道:“是所有的讯息,都在顷刻之间消失了!人们记不得有这个名字,也记不得有这个人,甚至连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也无一人能够记得,就连他亲近的人,比如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