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秋离开了圮园,他没有问秦冲要不要回白鹿学宫,便自行离去了。
秦冲也没有问,他也不想回去,虽然白鹿学宫里还有罗海、朱玉等人,但他回去似乎也没什么用处。想要突破到灵境,在白鹿学宫显然也是做不到的。
临秋离开了半刻钟后,秦冲和萧瑶、楚芊也离开了圮园。
萧瑶是第一个离开的,当秦冲和楚芊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带了一辆马车等在街道旁。
马车不大,用两匹枣红色的骏马拉着,车厢外有个标记,是用黑圈圈起来的长剑。
看到这个标志,楚芊双眼中便透出一丝丝怒火:这正是试剑府楚氏的标志!
秦冲连忙拉了拉她,低声道:“不要冲动,咱们先出城再!”
楚芊点点头,她知道轻重;但在一眼看到马车旁的萧瑶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咬了咬牙。
萧瑶没有坐在马车上,而是骑了一匹靛青色的母马,望着湛蓝的空,面无表情。
这两个少女原本就是敌对的,只是萧瑶想要报答秦冲的救命之恩,所以才暂时和他们走作一路而已。而且,谁知道在出了城之后,萧瑶会不会朝着楚芊悍然出手?
想到这儿,秦冲不由看了看那驾车的大汉,原来只是一个五星武士,秦冲稍微放了心。
在邻水郡城,试剑府的力量不算太大,但也不算,至少不用害怕百日擂背后的海因侯。大街上虽然还有不少灰衣人和捕快来来去去,针对秦冲的搜捕并没有结束,却没人来检查这辆马车,他们得以一帆风顺地来到东南禹门外,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这并不难以理解,秦冲刚逃出来的时候,他在那些追兵眼中就像一盏巨大的皓石灯一般,目标明确而明亮,所以他们才能紧追不舍;在圮园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追兵们便失去了目标,虽然也有人怀疑“闹鬼”的圮园,但毕竟还没来得及组织第二次搜寻;而有了试剑府的掩护,追兵们更是想不到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这辆马车上,自然也就没有人来检查了。
城门口有几个灰衣人,还有一个黑衣僧人,一眼看到马车到来,便纷纷围过来。却听那驾车的大汉冷哼一声道:“试剑府楚家的马车,你们也打算搜查吗?”
几个灰衣人愣住了,那黑衣僧人陪着笑道:“实在是海因侯爷下了令,加上……”
“海因侯?真是好大的名号!”大汉斜望着城门洞,冷笑道,“既然如此,如果你们觉得能够承担得起后果的话,那就搜吧,我没有海因侯那么大的名号,不敢阻拦!”
他侧身坐在一边,竟真的让出了一条道,似乎就是让灰衣人上车搜查。
他这样做,反倒让黑衣僧人心里犯起了嘀咕,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便看向紧跟在马车旁的萧瑶,脸上陪着笑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
萧瑶也仰着修长的脖子,漠然答道:“试剑府嫡系弟子,萧瑶!”
黑衣僧人一个激灵:试剑府的嫡系弟子跟在这马车旁,那这马车里的,会是谁呢?
在邻水郡的江湖上,试剑府嫡系弟子的地位可不低,现在,她却像只是个随从!
再一看拉车的两匹红马,黑衣僧人更是心中惊疑:用两匹来自西北云荒王国的骅骝拉车,这车中人在试剑府中的地位,怎么可能低了?怕不是一方贵妇,或是千金姐吧?
想到这儿,黑衣僧人忍不住揩了揩额头上的汗珠,眼珠一转便有了计较,点头哈腰地道:“既然有试剑府嫡系弟子陪同,想来也没有我们要找的人在上面!萧姐请,以后若是有时间,可来文昌寺随香,敝寺方丈定当扫榻相迎!”
萧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答话,骑着青马便当先出了禹门。
出了禹门,又走了十余里,路边便出现了一个亭子,正是有名的“十里长亭”。
马车便在长亭外停了下来,萧瑶翻身下马,笑道:“黄伯,多谢了!”
那大汉也笑道:“萧姐客气,您对我有恩,我能够帮一帮您,是我的荣幸啊!”
萧瑶点头道:“我试剑府虽不怕海因侯和城主府,但若是他们问将起来,试剑府却也不会为了你我而得罪他们。所以试剑府你是回不去了,黄伯,这儿有一百两银子,你看到哪个郡县去,用它做一做生意,也好糊口。今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你可不要嫌少!”
黄伯千恩万谢:“姐哪里话?老黄又没有妻儿老,有这一百两银子,哪儿不能求了生活?倒是我只尽了举手之劳,却让姐如此破费,黄伯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黄伯拿了银子走了,秦冲和楚芊也走出马车。
楚芊还有些不满,萧瑶却也不理她,解开两匹红马,将缰绳递到秦冲手上:“车厢里有马鞍,这两匹马送给你们,自此以后,你救我之恩我便算是报了,以后追杀楚芊,也不会容情!”
楚芊勃然大怒,细柳剑“刷”地出现在手中:“我什么时候要你容情了?”
萧瑶看也不看她:“楚公子,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