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芊的双手,紧紧地攥着秦冲的手腕,直攥得他骨头似乎都在隐隐作疼。
秦冲紧跟在她后面,却忍不住再回头望去。只见寨门下乱纷纷的,怒吼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战场却已渐渐移到了寨门外,显然福掌柜他们已是凶多吉少了!
福掌柜手下只有十几个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高手,如何挡得住上百名家丁护院?
秦冲不由得朝楚芊望去,他在想着,要不要劝她一起回去,把这一群忠义之士救下来?
却见楚芊紧抿着双唇,珠泪滚滚而下,但那脚步却并没有慢下来,反而走得越发快了。
而湮雨寨里又传来了喊杀声,又是一群家丁直冲出来。他们并没有加入寨门前的战斗,而是从两侧、从寨楼上越过战场,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
“姐,这边!”前面传来喊叫声,秦冲一看,那名为冬霜的女子正在树林边朝他们招手。
两人连忙跑过去,便见林子里有两匹马,赵长年正站在马旁,为它们紧着缰绳。
楚芊忍不住皱了皱眉:“你们怎么都没有走?”
赵长年憨憨一笑,没有回答。冬霜则低声道:“姐,什么也别了,时间紧,快走吧!”
楚芊带着秦冲翻身上马,正要离去,忽然又停下,问道:“你们呢?”
冬霜笑道:“姐放心,你们一走,我们也就该走了!”
她也不等楚芊回答,用剑鞘在两匹马屁股上一拍,那两匹马齐齐长嘶,便飞奔了出去。
身后,远远传来冬霜的叫声:“好叫姐高兴,奴婢已经与长年哥结为夫妻。我们要回去帮福掌柜一把,姐,咱们后会有期!”
秦冲一惊,本能地就要勒住缰绳,却听楚芊一声冷喝:“不要停,走!”
秦冲不由叫道:“他们这样回去,是送死!”
“我知道!”楚芊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很坚定,“他们也知道,但那又如何?我们回去了他们就不用死了吗?我们要做的不是回去,而是赶紧离开,以后好为他们报仇!”
秦冲双眉紧皱:“可是我们岂能让他们去送死,我们自己却掉头就走?”
也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楚芊没有答话,却猛然伸出剑鞘,呯地拍在秦冲后脑勺上。秦冲身子一歪,便在马背上晕了过去。楚芊一把提起他放在自己身前,纵马飞驰!
那匹空马紧跟在后面,只听马蹄声如狂风骤雨一般,渐渐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等秦冲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了。
他们在一个山洞里,这山洞不大,洞口有两块石头挡着,很隐蔽;洞里还算平整,只是有些潮湿。也许是为了安全考虑,楚芊并没有生火,只是默默地倚在石壁上,啃着干饼。
听到秦冲轻轻的呻吟声,楚芊也没有话,只是扔了一张干饼过来。正好秦冲肚子早就咕咕直叫了,他也来不及细想什么,抓起来便开—却见这干饼上隐隐有些水渍,有点咸。
“你那几个手下……有消息吗?”
秦冲本不想问这句话的,但啃着干饼,想了许久,忍不住,他还是问了出来。
楚芊不答,无比昏暗的山洞里,只隐约听到她细如蚊蚋般的抽泣声。
但当秦冲忍不住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楚芊却已停止了抽泣,只是一个劲啃着干饼。
“对不起!”秦冲深深地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什么,许久后,才憋出了这三个字。
楚芊轻轻摇摇头:“其实这事和你没关系的,是你被无意中卷进来了……”
秦冲也摇摇头:“不,我知道。卢城三十一家的目的,恐怕并不是想楚氏的产业,毕竟你们楚家背后有个试剑府。他们除了想抓我们回去,为爆炸中死去的那些人报仇外,恐怕更多的原因,还是我爹娘带来了上万两黄金作贺礼。所以,我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随随便便送出万两黄金的人,家产会有多少?而这一大笔家产,主事的两人又已在大爆炸中丧生了,拥有继承权的,又是一个只有九岁的孩子,你,别人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秦冲表面看着虽,实际对这些是很明白的。他甚至怀疑,楚芊的目的……
算了,这姑娘把能生金蛋的九澧庄都舍弃了,还死了三个铁心的手下,不能再怀疑她。
山洞里,两人都没有再话。两人本质上都是孩,又劳累了一,在啃了两块干饼之后,很快便睡意袭来。于是过了不久,虽然很伤心,两人却都已经睡着了。
当阳光再一次照进山洞里的时候,楚芊渐渐醒了过来。抬头一看,秦冲却已不在了。
地上有两排字:我去解开机印。你的仇就是我的,我也会一起报仇的!
楚芊不由眉头一皱,这家伙,怎么不声不响就跑了,他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
她提起倚在身边的细剑就要冲出去,却忽然听到洞外有声音传来:“卢城的冉底给了我们多少钱,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