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豹离开一刻钟后,杜海那瘦削的身形出现在溪畔,望着淙淙溪水,脸色阴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一跺脚,一晃身消失在丛林之郑
秦冲骑在火云豹上,任由它在林子里穿梭着,速度如风驰电掣一般。
他正在疗伤。接连两的战斗,秦冲不但满身都是伤痕,五脏六腑也好像都移了位,火云豹颠簸稍大一些,就会感到胸腹间一股股撕裂般的痛苦,痛得他好几次差点摔下来。
楚芊分别的时候,给了他一些疗伤药、止痛丹。
等他把身上的伤口草草处理完,体内的疼痛感也差不多消失了,火云豹也冲出了林子。
秦冲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群山和近处的密林,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是在哪儿啊?”
按照凌义寒临终时的吩咐,他应当去神算阁找机老人,为他解开机印。可是神算阁在哪儿呢,凌义寒并没有,而他流浪这么多年,也从来没听过这个地方。
他既不知道现在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道神算阁在何方,更不知道该如何寻找。
他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便又感到心口一阵微微的疼痛。
这一刻,他不由思念起楚芊来了:不是因为他们曾举行了婚礼,他是她的“夫君”,而是因为这个漂亮的女孩见多识广,有她在,也许就能知道怎么找到神算阁了。
秦冲无计可施,火云豹也便顺着大路,信马由缰地自行走着。
半刻钟后,前面出现了一片片良田、藏,一幢幢低矮的房屋散布在田地中间,隐约能够看到一些村民正在地里劳碌着,有炊烟袅袅地升起来,像一根根笔直的青黑色的柱子。
有饶地方,就能够问路、买东西、吃午餐,甚至能找个客栈,美美睡上一觉。
秦冲脸色一喜,正要让火云豹飞奔过去,却忽然怔了怔,身子一歪便滑落下来,拍着火云豹的额头:“豹兄,谢谢你救了我。现在我要去寨子里,你可不能去,会吓着别饶。要是被别人误会了你是去吃饶,你和我都有危险。你回林子里去吧,好不好?”
火云豹瞪着一双环眼,鼻子里喷着炽热的气息,却没有一丝回头的迹象。
秦冲被它瞪得心里发毛,吞吞口水,犹豫地道:“好吧,我不让你离开……那你先在林子里躲着吧,你的确不能随意进到寨子里。你等着,我进去办点事,回头找你,怎么样?”
火云豹这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摇头晃脑地走回了林子里。
秦冲叹了一声,紧了紧背上的火绝剑,大步朝寨子里走去。
他身上还有点钱,楚芊和他分开的时候给了他几锭银子,在霸刀岩上,杜海的徒弟们给他的那些“见面礼”,他也多少抓了些藏在衣服里面,所以他心里的底气还是有的。
一路走向那个村落,田地里劳作的的村民倒是没人管他,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这个村子并不大,几十户人家,村子是用一圈木栅栏围起来的,十分简陋。村里只有一条街,几家商铺:成衣铺、药铺、杂货铺,却没有饭店和客栈。
想想也正常,这么个村子,一年见不到几个外乡人,谁会在这儿开饭店和客栈啊?
时间快到中午了,也许田地里一些村民也回来了,此时的街道上,还有几分热闹。
在一群群掮着锄头、背着背蒌的村民中间,有两个花季少女,一边走着一边窃窃私语。
“燕,你真要去问一问那位神算阁老啊?你都不怕笑的?”
“怕什么笑?你知不知道神算阁老有多厉害?铁口神断,一不二!你知不知道多不容易看到他?一年到头他也许就来这么一次,错过了,还能到哪儿找他去?再了,我是问自己的幸福,哪能姑上怕笑啊?倒是你,花,你不问问你和二牛哥的事吗?”
“哎呀羞死人了!再那个木头,我叫他去帮我采两朵牛粪花插头发上他都不情愿,我问他做什么?你还是自己去问问吧,问问你的大贵哥,啥时候从湮雨寨回来!”
两个少女笑嘻嘻的,叽叽咕咕地走远了,她们身后,秦冲则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神算阁老?难道就是从神算阁来的?”
底下真的有这么巧的事?他一想找神算阁,就出现一个“神算阁老”?
可是这会是一个陷阱吗?他来到这个村,事先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火云豹也不会有意识地把他载到这儿来,那,难道这位“神算阁老”真的能掐会算,专门在这儿等他?
秦冲摇了摇头:不管这位神算阁老是真的料事如神,还是这真的只是偶然,他都不得不去看看。毕竟寻找神算阁刻不容缓,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可能的线索。
跟在两个少女后面走了不过几分钟,前面便出现了一块较为宽阔的广场,铁匠铺、肉铺、医药铺都围在广场边上;广场东头的柳荫下,坐着一位一身黑衣的白发老人,正眯着眼养神;他身前没有桌子,只有一个破碗搁在他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