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几岁啦?”
温婉的女子蹲在满是菜叶的集市旁,笑靥如花,吐气如兰。
一身乞丐装的秦冲白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
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只的漆黑的牙齿:“他啊,九岁了!”
温婉女子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更盛:“九岁了,也该成家了。朋友,给你个媳妇好不?”
秦冲又白了她一眼,还是不话。女孩却拍着脏兮兮的手笑着跳起来:“好啊好啊,啊哦,秦冲哥要娶媳妇咯,秦冲哥要娶媳妇咯!”
温婉女子站起来,看看自己那上好鹿皮靴上沾着的些许尘土,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转瞬间又朝着乞丐展开了灿烂的笑颜:“原来你的名字叫秦冲啊!”
秦冲送给她第三个白眼,女孩仍然代他回答:“是啊。他来这儿几年了,没有父母家人,也不会修炼,我们都叫他秦冲哥,他是个好人!”
“好人?好人正好啊!”温婉女子拍拍手,旁边两个彪形大汉立马上前,为她撑开漆黑绸面的大伞。她转过身,淡淡地吩咐道,“把姑爷送到东门别苑,三以后,成亲!”
“是!”两个大汉恭恭敬敬地弯腰答应,便簇拥着她走出这条狭窄而肮脏的巷。却听女乞在身后叫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温婉女子住了脚,回过头,俏面如花:“我叫楚薏,是他的姨子!”
她指的正是秦冲,女孩却是目瞪口呆,咬着手指,半不出话来:“姨子?”
温婉女子嘴角一翘,便与两个大汉离开了。
秦冲却仍然不话,只是待三人离开巷之后,他一翻身爬起来,狠狠地朝着女孩啐了一口:“无聊!”然后便拔腿飞奔。
他可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上会掉下个大美女来给他当媳妇——那温婉女子楚薏长得可真俊俏,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已经是前凸后翘,眉眼如画,一头柔顺的黑发如瀑布一般,特别是那双大眼睛,时常闪着精明的光泽:由此推断,她的姐姐一定长得也不会丑。再看她身后那两个彪形大汉,一双太阳穴都高高鼓起,一看就是从大势力里出来的——这种生得又美,身后势力又强大的女子,怎么可能要嫁给他这个乞丐,而且还是九岁的乞丐?
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有阴谋——秦冲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趟进这趟浑水,一个不心,恐怕连命都得丢进去——不,不是恐怕,而是一定!
所以,他不跑,还在这儿等死吗?
“真以为老子只是九岁的傻子吗?告诉你们,老子已经十八岁了!”
秦冲一边跑一边冷笑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从不知怎么回事,人家过一算一,他却要过两才能算一,人家一年是三百六十,他却要过上七百二十才算一年。所以他今年虽然只有九岁的模样,但实际上,却已经是十八岁的少年了。
只是,今这个局面,别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十八岁少年,就算他是二十八岁、三十八岁,显然也是没办法逃掉的:刚跑到巷子口,便看到一个彪形大汉,手里柱着一柄大伞,露着满口黄牙上的几片菜叶,冲着他嘿嘿直笑:“姑爷,往哪里去?”
于是卢城的街道上,过往行人便看到了这样一幕:一个灰黄劲装的大汉,腋下挟着一个九岁的男孩,大步而校那男孩拼命挣扎,拳打脚踢,却总是没办法挣脱下来。
有仗义的,便捋起袖子,想要把这可怜的孩子救下来,却被同伴连忙拉住了:“你干什么?看看他肩膀上的剑锋标志,那是试剑府的人!你长了几个脑袋,敢去管试剑府的闲事?”
于是仗义者立马便蔫了:试剑府啊,这可是方圆十来个城池的主人,谁敢招惹?
听到“试剑府”三个字的秦冲,也似乎认命了,在大汉的腋下停止了挣扎。
试剑府,是邻水郡的“五府”之一,乃是整个大武王国都能排得上号的顶级势力,统领着邻水郡西南一带的十来座城。卢城楚氏是试剑府的分家,据其家主乃是卢城第一高手。
所以卢城楚氏嫁女这消息一传出去,登时便把整个卢城都轰动了。
位于城东大如意街旁边的楚园,在这三里简直变了一副模样,不再是以往那么庄重森严,而是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红灯笼挂满了整条大街,而且昼夜不灭,站在街口望去就如看见了满的繁星一般;鲜红的地毯从府门口一路铺出来,足足铺了上百丈长!
色刚刚放明,大如意街上的招星楼上,便已挤满了人。招星楼是距试剑府门口最近的一座酒楼,楼前便是喜车的必经之路,所以很多人都是两三前就过来预定了位置。
在招星楼占据一席之地,至少有三个好处:一是簇是楚园外视野最为开阔的所在,还能看到楚园里面,正是看热闹的好地方;二是喜车经过,必然会影洒金”,隔得近,自然能多捞到一些,楚氏这么大的产业,出手不知有多豪奢;其三,则是能够近距离地看一看试剑府的那位“神女”,那位大姐,可是整个卢城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