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哥们小时候倒是和这边的几个孩子没少来娃娃坟“冒险”,那时候思想单纯,胆子也比现在大多了,疯玩疯闹的心思一上来,三五成群的便敢充好汉上梁……咳咳,上坟山。
对于这老人们口中带点邪乎劲儿的坟山,我们小娃娃倒是不怎么害怕,只是大人们时常训斥着,最多也就让我们上到山腰附近,看到那颗常年翠绿的老松树就得停下脚步,山顶是决计不给上的。
别的不说,我都记得岁那年,栓子哥就因为爬上了那颗老松树,被同行的孩子们告状之后,他回家先是被家里老爹赏了一顿“细棍子炒肉”,然后又被罚在自家祖宗牌位面前跪了好几个时辰。自那以后,别说是上山顶,他连那颗老松树都不敢靠近了,而我们其他几个孩子则因为他的前车之鉴,尽管心里还是好奇,却都害怕被家里赏一顿“细棍子炒肉”,便再没人会提起上山顶的话头来。
但凡事总有例外,就像一只手伸出去,手指头有长有短,相信你们小时候也一样,一群孩子中总有那么一两个特别调皮的,令人印象深刻。
那时我和泰青还没离开登星村,很庆幸童年最快乐的时光是在登星村度过的,让我在往后这一生的时光中,总是能很自然的回忆起那时候最纯粹、最简单的快乐和幸福。
当时的孩子王,并不是热心稳重,善良可靠的砣子哥,也不是大大咧咧,热情洋溢的栓子哥,当然,更不可能是人称“废姜”的我了。说来也奇怪,当时村里公认的“头头”,是孙爷爷家里的小孙女,对,是个女娃娃。
那年头,想得到孩子们的认可和拥戴,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打架,不服的就给你打到服为止,所以很少有女孩子会参与进来,更别说打倒其他男孩子当老大了。
孙爷爷家有两个孙女,孙茜、孙萳,姐姐孙茜文文静静的,打小就是家里的乖宝,人长的可爱,念书也厉害,我印象中自打她进学校念书以来,年年都是第一名,后来听说还考上了上交大,着实让她父母骄傲了一把。
而妹妹孙萳,也就是我们那时候的孩子王,打架、逃课,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我们这些男孩子能做的,她都做了,甚至不能做的,她也做了……要不是她头上经常留着一个侧马尾,长相也相对秀气一些,我们大概都不会记起来她是个女孩子吧。
那时候孙家姐妹俩的性格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却都意外的能和我们玩在一起,只不过那时候孙萳性子野,又会打架,简直比男孩子还像男孩子。凭着她这个性,也是得到了个“孙二娘”的“美誉”,当然,这美誉肯定是从哥们口中“赞美”出来的。也是从她得了这个称号之后,对哥们就格外的照顾,隔三差五的差遣我做这做那,一言不合就敲我脑瓜子,甚至还经常拿哥们那个废姜的外号做文章,说是像我这种憨包,将来肯定讨不到老婆。
丫的,现在想起这出来了,哥们以后要真打光棍儿了,她孙二娘就是罪魁祸首,一定要把她拉出去批斗!
咳咳,扯远了。
尽管当时村里的大人们一再告诫,村委会也严禁我们私自上山去,但这些对于胆子比脑袋还大的孙二娘来说,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空话罢了,毫无约束力。
于是,在她的胁迫下,哥们和泰青,还有栓子哥都成为了她进攻坟山的主力军,其他人要不就是像砣子哥那样去割猪草来不了,要不就是在家里被大人盯着写作业做家务……
也就是我那时候身子孱弱,家里都不怎么让我干活,最多也就是帮着晒晒粮食,或者做做饭之类的,所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比较多。而泰青这小子那时候已经开始练童子功了,每天都会在训练上花费不少时间,尽管如此,我一喊他,他老爹还是一样会放人。至于栓子哥,这人鬼点子特别多,要他出来一起去哪里玩,基本不会说是没办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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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时候孙二娘就冲在最前面,反而是我们三个男生落在后面,等到了那颗老松树的时候,栓子哥怎么说都不敢再过去了,估计也是怕极了那细棍子炒肉的滋味。本来我也胆小,想着就和栓子哥一起在老松树这里等他们,谁知道孙二娘像是摸清楚了我的心思一样,踹了我屁股一脚,说是这么胆小,以后肯定娶不上媳妇儿之类的……”
那会儿思想也单纯,只知道要是真娶不上媳妇儿,那不得被人家笑话好家伙,一句话就给哥们坚定了去冲锋陷阵的信心。
泰青打小就是一身正气,自然见不得我自己去胡闹,所以本来原定上山的四人小队,就只留下栓子哥在老松树下待命,由泰青、孙二娘和我继续执行突击任务。
就算那时候是小孩子,但老松树到山顶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只是平时都很少会有人上去,所以路有点不太好走。而我们那时也只是怀着探险的心思上去的,只想看看山顶附近的情况,并没有打算说在哪里逗留玩耍,于是临上山前,便跟不和我们一道上去的栓子哥说好,最多花半个小时左右就下来,让他别到处乱跑,也别再爬老松树了,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