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轮流给每个商人看过。
上面写着:
“一月之内,不准将手中的宝钞花出去!”
“违命者,往后不可能获得户部任何订单!”
诸位商人这才明白姚哲这顿饭究竟想说什么!
宴无好宴啊!
“都看清楚了吗?”
商人微微颔首,万安将那张纸付之一炬,哪怕后续有这个风声,他们也绝不会承认。
做罢,万安又拿出了第二张纸:
“任何人不准往银行里面存一文钱,存钱的人都是我户部的敌人!”
“谨记!”
等酒足饭饱之后,众人纷纷告辞离去,刚刚过了一个拐角,所有商人便一哄涌到了顾正德和陆远面前。
“之前就听过大明宝钞的风了,这边拜佛那边求经,最后还是刮下来了。”
“那宝钞无法兑换,本质上就是一张纸啊,还无法交税。”
“顾老,陆老,你们可不能不管我们。”
“我们这小本生意扛不住,这几年的利润就都被抢走了!”
顾正德看着卖惨的众人心中一笑,都是狐狸精在这演什么呢?
估摸着这些人心中早就想把宝钞花出去了,但却想找个大腿靠山!
如果出了事也是先处理个高的!
想明白这一点,他哈哈一笑:“诸位,朝廷有令,我们遵从就是了。”
“莫要表里不一。”
众位商人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纷纷一脸失望,“我等谨遵顾老吩咐。”
三日后,天牢。
欧阳韶一脸气愤:“陈兄,听说了吗?”
“姚哲在筹措军需的时候居然叮嘱商人不要把宝钞花出去,全部握在手中!”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心虚了啊,朝廷大事,国家大政,能玩这种掩耳盗铃的把戏吗?”
“这一个月宝钞没动静,可一个月之后呢?”
“摆明就是冲我们来的!”
陈雍言道:“欧阳兄,别着急。”
“阳光一点。”
“这还说明另外一件事。”
“经过朝堂论战之后,姚哲也对他之前的举动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会出这等招数。”
“可真理就如同滚滚洪流,不是他姚哲能控制的!。”
欧阳韶道:“那我们该做什么?”
“将货币论传播出去便是了。”
“至于与宝钞司的比赛,户部在应天府的控制力比较强,我料定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突破。”
“让茹瑺带着杨靖,去苏州府开办一个银行。”
“苏州的商业气氛比应天要浓郁一些。”
杨靖,是茹瑺的朋友,茹瑺招聘到银行帮忙的。
等陈雍说完之后,欧阳韶才露出一脸神秘的表情:“陈兄,我要给你介绍一个人。”
“谁啊?”
“马上你就知道了。”
他在门口招呼,将人带了进来。
“曾泰?”
陈雍有些惊喜,前身在户部为官多年,曾泰还是知道的。
“陈大人!”
曾泰躬身行礼,陈雍回了一礼。
“却没想到,你将这天牢经营的宛若自己家一样。”
“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
“莫要客气!”陈雍招呼二人坐下,在陶碗中倒上了茶水,“你怎么来这儿找我了?”
“嗨,上次欧阳大人在朝堂论战,我就帮衬说了一句,结果便被户部同僚排挤,最后实在干不下去,只能辞官不做。”
“应天府居大不易这你们也知道,辞官之后一家老小还等着我养活呢。”
“所以只能去银行找欧阳大人了。”
“欧阳大人给我安排了个职位,负责每日清点银票和存银数量,入库贴关防,闲暇时候和欧阳兄闲聊货币论,做的也算顺手。”
“今日听说货币论乃陈大人提出,便请欧阳大人代我引荐。”
欧阳韶道:“不要那么客气,叫陈兄,欧阳兄便是。”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哈哈哈!”
曾泰说道:“之前户部为官便听说过陈兄的为人,今日牢房相会,实在相见恨晚!”
“曾兄的为人我也是知道的,号称户部的活账本,地方税务就没有你不清楚的。”
“有曾兄相助,这下我更有把握了!”
欧阳韶道:“最近我一直在研究货币论,对其中银行的作用不甚明确。”
“还请陈兄解惑。”
一听说这个问题,曾泰也赶忙正襟危坐,待陈雍站上讲台,两人先是恭敬行礼,而后将书本打开,做着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