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给的灵石灵果，她的确吃了。
该努力的，她也一点儿没有落下。
但为何……两年的时间，她不仅没有突破，反而隐隐有倒退的趋势？
若是当真这体质如此废材，那为什么她占据了身体后，便又有所精进？
当真只是因为蛟龙泪？
沈年年陷入沉思之中。
她索性停下自己的灵力运转，停下想要突破的急切心思。
她专注的思考这个问题，一遍遍回想方才看到的过去景象。
而此时，陆温言觉察到沈年年被心魔缠绕的情况。
她气息那么不稳，灵力波动极为严重。
若是再下去，便会走火入魔。
但陆温言并不担忧。
比起担忧，他有的只是好奇。
自他认识沈年年开始，她便心态极稳。
哪怕他掐着她的喉头，几乎要将其捏碎，她还是能很快找到自救的法子。
可这样一个沈年年，又有什么样的心魔呢？
陆温言眼中闪烁着光芒，急迫的想走进她的心魔，一探究竟。
如此想，他便如此去做了。
下一刻，便见他指尖聚着一团光晕，那光晕呈现淡紫色。
他以指尖点她的额头，随即他微微闭上双眸，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黑暗中，他搜寻着沈年年的下落。
而后，他在一团黑气中，看到了盘腿而坐的沈年年。
很神奇的是，在心魔的影响下，她竟是还能神色如常的坐着。
作为侵入她心魔之中的陆温言，并不受其困扰，同时沈年年也无法看到他的存在。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沈年年竟然惊叹的望着他的方向。
“陆温言？”
“家人们，我特么无语住了。”
又是出乎意料，她竟然爆了一句粗口。
这她那张柔弱无辜的无暇面容，极为格格不入。
而沈年年还在喋喋不休的自语：“真的是谁懂啊，陆温言怎么也成了我的心魔了。”
一想到陆温言平常老是一副要杀她的模样，沈年年又觉得，他如今变成她的心魔也无可厚非。
陆温言的唇畔，无声漫过笑意。
原来是将他也当作心魔了。
可为何她能够看到他呢？
真是奇怪。
“真搞不懂。”沈年年又在喃喃说着：“天天笑笑笑的，嘴不抽筋吗？”
她实在想吐槽，陆温言这变态怎么老是笑个不停。
她这话，引起了陆温言的不解。
“笑……不是很好吗？”
陆温言忍不住问。
“卧槽！”沈年年又震惊到爆了一句粗口：“这心魔陆温言，还会和我互动？比ai还牛批！”
陆温言有些不懂她说的话，但还是重复了一句。
“笑难道不好吗？”
“并不是说笑不好。”沈年年决定还是回答一下这个心魔的问话：“但是你天天笑眯眯的，难道你真的开心吗？”
她觉得陆温言很明显，并不是开心才笑。
陆温言歪了歪脑袋：“可他们都说，要笑。”
他纯澈无暇的眸光，让沈年年有些心软。
毕竟也只是心魔，不是真的陆温言。
于是，她缓缓站起来，朝着陆温言走过去。
这回，轮到陆温言诧异了。
他不是第一次进入别人的心魔中窥探。
但沈年年却是第一个可以将心魔与自己的魂体剥离的。
寻常人为心魔所困，便会陷入其中，无法清醒，无法见物，更无法动弹。
心魔就像是束缚人心和神魂的绳子，越是挣扎，越是会被牢牢遏住。
“怪可怜的。”沈年年这时，已然走到他的面前，她没有他高，但还是仰着头看他。
可怜？
陆温言没有说话。
只静静的望着她。
“像只小狗一样。”
沈年年继续畅所欲言，并不像平常那样，怕惹怒面前的杀神。
陆温言眼神又有些迷惑了。
“沈姑娘。”他低低唤了一声。
清越而温润的嗓音，在此时显得有几分空灵。
“其实陆温言，并不是笑就好。”她道：“最重要的是，你开不开心，你若是不开心，便不需要笑。”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毕竟是肉体凡胎，想哭便哭，实乃人之常情。”
“你不需要假装，更不需要为难自己。”
她踮起脚尖，而后仰着一张芙蓉般娇柔的面庞，伸手摸了摸陆温言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