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寒没有忘记,姜黎是并不待见他的。她只心心念念的是过去那个失忆的自己。虽然额上的疤痕正常情况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就怕万一。姜黎要是发现了异样,那就麻烦了。暴露的越久越不安全,还是得尽快蒙上。在他记不起以往之前,不能让姜黎发现他就是她要找的人。楚宁寒拽着面巾的一头,姜黎攥住另一头。听见楚宁寒的呵斥声,姜黎匆匆垂下眼睫,掩住了眼底的狼狈和伤痛。低低道:“抱歉。”手指猛地松弛,白巾落到了楚宁寒的手里。姜黎之前拽的有多紧,放手就有多痛快。楚宁寒拿着白巾,莫名生出了几分怅然若失。姜黎放手的太轻易的。而下一瞬,变故突生。姜黎猛地朝后仰倒,从楚宁寒的腿上跌倒下去。“小心!”楚宁寒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还快,伸手想要拉住姜黎的手,将她抓住。但是,姜黎却飞快的缩回手,躲开了楚宁寒伸出来的手。“哐当!”姜黎狼狈的跌在地上,将一旁的花几撞的退了几步。楚宁寒脸色微沉,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无神的双瞳怔怔的盯着姜黎,她在抗拒他的接近。是。姜黎只在意她的小哥哥。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之前接近他,就是为了确认这一点。现在确认不是,姜黎就嫌弃他至此。连他一丝一毫的触碰都不能容忍了。以至于便是醉酒站都站不起来,她也要离他越远越好,就是摔在地上,她也要远离。楚宁寒咬紧牙根,舌尖顶着上颚,唇角越发下压。这明明是他所期望的保持距离,但是……不该是让姜黎对他避如蛇蝎。“我酒量奇差,今日多次冒犯是我失礼,惊扰了雍王殿下。”姜黎手中多了一粒药,她费力的吃下,顺手擦了擦浸出唇齿的血渍。绯红的唇越发衬的她脸色惨白如霜,可她却缓了一口气。吃下解酒药,眼前可算是清明了些。姜黎抬起眸,扶着花几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朝着楚宁寒道:“稍后侯府会送上赔礼,还请雍王殿下不要介怀。”楚宁寒就是小哥哥。但是他不愿意承认,原因或许就是他庄园里说的。她现在已经是他的拖油瓶,会带来无尽的麻烦。他绝不希望自己找到他。那么,她如他所愿。姜黎眨了眨眼,将脸上的表情已经全都收拾好了,除了眼眶依旧红成一片。她若无其事道:“雍王殿下,若无其他的事情,我先行告退。”姜元宸的事情已了,她再留在这里也是自取其辱,毫无意义。楚宁寒唇瓣紧抿,抬手重新将面巾带上。“你冒犯了我,岂是你说离开就能离开吗?”至于方才他说他同样掐了姜黎脖子,他们两清的话,楚宁寒直接忽视了。姜黎所的赔礼,他也不在乎。姜黎眉睫低垂,攥紧了手心。她深吸了一口气,闷闷道:“雍王殿下想要如何,尽可开口。”以楚宁寒的性情,肯定会狮子大开口,讨要什么条件。无论是八年前的救命之恩,还是七年前的救命恩情。楚宁寒无论什么条件,她能做到的,皆会还报于他。楚宁寒呼吸一滞,姜黎乖得不正常。她上一次玉峰时候的赔礼道歉,可不曾说过什么尽可开口的话。如果他提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姜黎难道也要答应吗?楚宁寒唇角又低了几分,他冷声道:“将玉佩留下!”姜黎肯定不会答应的。她很在意这块玉佩。姜黎会反驳他的,到时候他便再退一步便是。姜黎长睫颤了颤,楚宁寒是要将玉佩拿去销毁了吗?这毕竟是他们曾经相识的信物。玉佩一毁,那么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她也没有了再确认他的证据。“好。”姜黎唇齿一张,声音发哑。她拿出玉佩,放在了桌案上。只要是楚宁寒想做的,她便成全他。楚宁寒脸色僵住,姜黎怎么就这么答应了?她突然就不在意这块玉佩?“再次抱歉,雍王殿下。”姜黎放下玉佩,她服下的药物已经起了作用。酒意消散的差不多,已经有了行动能力。她后退三步,再一次的朝楚宁寒行了一礼。“先行告退。”姜黎一再辞别,也实在是没有再留下她的理由。楚宁寒面色冰冷,不曾言语。姜黎惨然一笑,转身从来时的路离开。“世子妃!”青竹与护卫守在花园外,她看见姜黎的身影出来,连忙就迎接上去。但是却被姜黎惨白的脸色惊到了。不过短短一顿宴会的时间,姜黎怎么就弄得这么狼狈。脸色差也就算了,眼眶都红的像是哭过一场似的。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