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和刘元相对而立。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刘元自然有其身不由己的理由，但雨化田也有不得不将他寻找出来，并且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理由。
许久之后。
雨化田看向刘元，道：
“或许，从始至终我都不是你的督主……不是么？”
刘元微微一怔，看起来有一些难过，轻轻摇头，道：
“不是这样子的……如果李大人不唤醒我，我永远都是你值得托付的兄弟。”
“可惜，我是秦人……如今大明和大秦被摆在台面上，成为敌人，不管是我还是你，都身不由己啊……”
大秦和大明关系恶化，刘元被李思唤醒，不得不开始将情报传回大秦。
若是大明和大秦像以前一样，井水不犯河水。
那么，真的说不定，刘元这辈子都不会被唤醒，他将来可能会成为西厂的督主，被朱由检重用。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一个人一辈子固然很长，可是在整个国家面前，这并算不上一段多么悠长的岁月。
岁月悠悠，太多人杰葬在其中。
也有很多人有着动人的故事，却一生不为人知。
有的间谍从小被培养，却直到临终前，都没有做过任何间谍该做的事情。
他们的存在，看似没有意义，但其实这就是他们的意义。
这一次，如果没有刘元作为大秦的间谍，雨化田可以在大秦得到更多的情报，
可以从容离去。
可以逼李为民真正的为大明所用。
现在则是已经几乎失去了这种可能。
以李思的手段，之前威胁李为民的那些把柄，他一定会想办法一一破除。
既然威胁不到李为民，那么再想让他为大明做事，那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刘元存在的意义。
雨化田冷冷看了一眼刘元，随即道：
“刘元！本督主不想和你辩论这些所谓的身不由己，迫不得已，只问你一句话，降是不降？”
刘元摇头，道：
“我早就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也一直在为此做准备，我没有回头的道路了……”
“我曾经差点害死了你，就算是你不介意，西厂的其他兄弟也绝对容不下我的。”
雨化田微微点头，对此并不否认。
事实上，雨化田自己就不会放过刘元。
对于这个背叛大明，背叛朱由检的人，他只会杀之而后快。
刘元感受到雨化田身上传来的杀意，眼中划过一丝嘲弄，道：
“果然……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兄弟情义，不过都是镜花水月……”
雨化田眼神一冷，淡淡道：
“是你先背叛了兄弟情义，现在再说这些，你怎么说的出口？”
刘元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凶狠起来，看向雨化田的眼神，多了一丝恨意，道：
“说来……我一直不服你，觉得自己并不比你差。”
“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也都能做到，但你为何能成为西厂的督主……而我就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千户，还是副的？”
“现在就让我试试你真正的实力如何？能不能给我这一个机会？”
这里是西厂，他就算是想要和雨化田拼命，都得经过雨化田的同意。
不然的话，西厂高手一出，不管是谁都得死在乱刀之下。
雨化田深深看了一眼刘元，颔首微点，居然同意了。
他想要活捉刘元，那么就只能同意刘元的邀战。
在和刘元的战斗中，寻找机会，活捉这个家伙。
否则的话，刘元一心求死，以他的本事，即使是雨化田也很难拦住他。
“我让你先出手。”雨化田衣袂飘动，淡淡道。
刘元挑眉，冷笑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轰！
刘元话音刚落，雄浑的先天灵力滚滚而出，让他的气势陡然拔高。
他的发丝飞扬，眼神更是仿佛在睥睨天下。
铛的一声，手中长刀出鞘，灵力灌注在长刀之中，随即猛然斩出。
数十丈长的刀芒凭空出现，斩向雨化田。
雨化田眼神如同古井，没有波纹。
他脚尖一点，体内先天灵力同样如同江河一般磅礴。
磅礴的灵力被雨化田通过经脉，凝聚在双臂。
随即，他如同闪电一般拍出。
砰！
下一刻，两个人碰撞在一起。
雨化田一掌拍在刀芒之上，砰的一声，居然直接将刀芒拍散。
霞光飞溅，一道道狂风席卷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