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庆王世子赵翰,你们要干什么?快松开我!”
过了约莫有一个时辰,文武大臣腿都站酸了,禁军才将那几个藩王世子给带来。
前面的赵翰满脸不服气,抓着他胳膊的那名禁军,手臂上还有一道带血的划痕。
其他几名世子没有赵翰的嚣张,一个个满脸紧张的垂着头,身子也在不住哆嗦,走进大殿后,连忙跪倒在地。
可赵翰却在众多文武大臣的面前,对身边那两个禁军拳脚相加,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分明是没将赵凌天放在眼里。
御前将军邹安隆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怒声喝道:“放肆,陛下面前你竟敢如此无礼……还不快快跪下!”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赵翰愤恨的盯着邹安隆,怒骂道:“我乃庆王世子,信不信我爹砍了你全家?”
赵翰的确够狂,在庆王的几个儿子当中,他虽然年纪最小,可却是最受宠的存在。
平时在蜀州也嚣张惯了,来到京城后仍旧一点不知收敛。
如今他在花坊闹出了人命,赵翰于陛下面前口出狂言,就是想提醒赵凌天和众多文物大臣,自己是庆王世子,想惩戒自己,也得照顾庆王的面子。
“这赵翰实在是太狂妄了,遇君不跪,庆王怎么教出来这么一个儿子啊?”
“哼,一会有他服软的时候!”
“听说昨天夜里这几个世子在花坊杀了个娼女,真是胆大妄为。”
“怪不得陛下面色如此难看呢,这几个小子要倒霉了……”
文武大臣三三两两的小声议论了起来,可赵翰却一点没放在心上。
赵凌天眸中冷光闪烁,等大殿内逐渐安静下来之后,才沉声问道:“赵翰,京兆府尹说,你们几个昨天夜里在花坊杀了人,可是真的?”
赵翰不敢直视赵凌天那森冷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道:“陛下,是那娼女先惹我们的……不就是一条人命嘛,让我爹赔点钱就是了!”
赵翰的嚣张,超出了众人的想象,闹出了人命就简单赔点钱,这不仅是罔顾国法,更是不把百姓当人看。
赵凌天极力压着心中怒火,继续问道:“年纪轻轻,随意进出花坊,草菅人命,竟然没有半点愧疚,在属地你也是这样?”
“陛下,我爹平时都不怎么管……”
赵翰话刚说到一半,赵凌天抬了抬手道:“你听好了,这是在京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说完,赵凌天不给他继续辩解的机会,冷声对赵翰身边的两个禁军吩咐道:“将他绑了,拉到午门外,斩首示众!”
这话一出,不仅赵翰傻眼了,众多文武大臣也齐刷刷的倒吸了口凉气。
杀了一个娼女,竟然要让庆王最疼爱的儿子偿命?
庆王可不是一般的藩王,三代盘亘在属地,拥兵二十万。
放眼整个武朝的藩王,也就仅有肃王赵钧崎能强压他一头。
而且蜀地富饶,庆王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兵有兵,陛下若是杀了赵翰,庆王岂能会善罢甘休?
一个肃王就够让朝廷头痛了,要是再将庆王逼反,那武朝又要不得安宁了,受苦的还是百姓。
赵翰也懵了,难以置信的盯着赵凌天,怔怔的问道:“陛下,你……你要杀我?”
“朕刚才说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庆王世子,怎可让我为一个娼女偿命?”
赵翰终于知道怕了,连连摇头后退,但两个禁军已经不由分说的抓住了他的肩膀。
“放开我,我不想死!我爹是庆王,你们不能杀我!”赵翰被摁在地上,还想挣扎,但两个面色冷漠的禁军,却不容他动弹分毫。
“不能杀你?就算你爹来了,朕也严惩不赦!”
丁滔皱着眉头看了看赵翰,缓步站了出来。
“陛下,庆王世子赵翰毕竟年幼,依微臣看来,只需惩戒一番即可……”
作为京兆府尹,丁滔对赵凌天的决断很赞同,但赵翰的身份毕竟非同小可,若是真杀了他,那庆王肯定会在蜀地起兵。
届时朝廷还需派大军前往平叛,又要死伤不少将士与百姓。
所以不管是为国,还是为民,丁滔都不希望赵翰死。
有丁滔带头,杨遂也站了出来,躬身劝谏道:“陛下,如今武朝内忧外患,实在不易起刀兵!庆王世子暴戾,微臣建议杖责之后,将其遣送回蜀地。”
“臣附议!赵翰毕竟年幼,殴杀娼女之罪虽不可恕,但事关庆王颜面,还望陛下三思。”
陈青徽比较聪明,见赵凌天脸上虽然满是怒色,但眼中却没有杀意,他立刻明白了对方心中想法。
“陛下,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依臣看,可召庆王来京,是杀是留,再行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