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带着的,绝对不是一般的血玉。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极有可能是人血玉。
在人在刚死时,将玉塞入其口,玉随气进入人体,经过多年死者的血液浸润形成的,煞气极重。
可温云聿怎么会带这种东西?
趁着翻身的时候,喻浅鲤仔仔细细的找了一圈,终于,在右手中指的位置上,看到了未消的戒痕。
这绝对是长年累月后,骤然取下来的。
心里装了事情,这一晚睡的就没那么好了。
“夫人昨晚是没睡好吗?”
喻浅鲤起来的时候,温云聿早去上班了,管家能看出她的疲惫,例行关心的询问。
她点了点头:“李叔,你跟了先生多少年?”
“七八年了,”李叔笑了笑,“夫人想问什么吗?”
“这么久了啊。”那么一定知道些什么了。
喻浅鲤来了兴致,她放下筷子,刚准备开口,手机响了。
她朝李叔歉意一笑,接通了电话。
“你好?”
见她终于接了电话,梁嘉木长舒一口气:“我的亲姐啊,你终于接电话了。”
“梁嘉木?”喻浅鲤有些惊讶,“有什么事情吗?”
对面似乎十分急切。
“见面说,行吗?”
两个人最终在云顶咖啡馆见面。
喻浅鲤晚到了一会,没想到梁嘉木连这点时间也不想等,径直出门,迎她进去。
这副热切的态度,让喻浅鲤有些受宠若惊。
她下意识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想干什么?”
梁嘉木也意识到了自己动作的不妥,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姐,您先进。”
短短一段路,极尽殷切。
喻浅鲤不适应极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梁嘉木将咖啡又往前推了推,谄媚笑道:“喻姐…咱那个小三角,还有吗?”
喻浅鲤:?
经过一通解释,喻浅鲤终于明白了梁嘉木的意思,他想要上次的幸运符。
照本人的话讲,自打带了这个幸运符开始,先是他哥对他离家出走的事情轻轻放过了,后是家里莫名其妙的给了他一大笔钱,还让他不要有那么大压力。
打他出生起,还没遇到过这么温情的时候。
而这之后,他又碰上了圈内人‘碰瓷’,对方的粉丝几乎都快把他八辈祖宗拉出来骂一顿了。
正当他焦头烂额的时候,那人忽然塌房了,而自己不但费吹灰之力的解决,粉丝量不减反增。
一连等了好几天,都没有任何反噬的反应,这才迫不及待的请人出来。
“要东西可以,”喻浅鲤垂眸,漫不经心地搅动着咖啡,“回答我几个问题。”
“您问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宽敞的落地窗外看去,院子里高大茂密的树木让地面都漾出绿意,细隙的阴影微微摇曳。
喻浅鲤的声音有些低。
“两年前的拍卖会,那场五族几乎全部出动的拍卖会,发生了什么?”
梁嘉木的笑僵在了脸上,他想要搪塞过去:“拍卖会而已,能发生什么?”
喻浅鲤却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人:“那那柄玉如意呢?谁拍下来了?”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那么清楚。”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温云聿是很神秘的。
他所有的操作,都是在幕后完成的,以至于人们永远听到的是他杀伐果决的传闻,对于他本人,其实并不熟悉。
以至于当谢家家主第一次在拍卖会上,见到这位名满上京的‘温先生’时,还愣了一下。
“这位是温先生?”
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那个眼下血痣,容貌昳丽的青年,同印象里那个必有一缺,终日阴郁的天师传人联系在一起。
“谢家主,久仰大名。”
相比于对方的惊诧,温云聿倒是很坦然,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那枚血玉戒就这般袒露于人前。
谢明谨扫了一眼,便朗声大笑:“看来没错了。”
对此,温云聿心照不宣,举杯相邀:“谢家主过誉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年的事情,我只知道这些,至于他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谁都不知道。”
梁嘉木垂下头去,虽属五族中人,但族中一切事宜都是他父亲与哥哥一手操办,若问起秘辛来,他实在说不出太多来。
唯一能知道的是,这五族中的人,就没有人不害怕他的。
从‘一言定风波’的毒辣眼光,到‘绝境翻盘’的殊勋茂绩,真要跟温云聿同台竞争,谁也保不准能从他手下赢得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