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阳和邓小伦再次踏入那片被夕阳染上淡淡金辉的乡间小路,脚步沉重而坚定,试图从已被时间轻轻覆盖的线索中,揭开隐藏的真相。
许昭阳的眼神锐利,他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我们再去案发现场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被遗漏的细节。”
邓小伦轻轻点头,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们并肩前行,周围的自然风光似乎与之前的记忆并无二致,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小路两旁,野草在微风中摇曳,偶尔可见几处被压倒的痕迹,以及散落的断枝,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的不寻常。
“看这些脚印,”许昭阳蹲下身,手指轻轻划过地面上那些杂乱无章的痕迹,“行人的,来来往往,把可能的关键证据都给破坏了。”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失望,“我们报警之后,警方本该迅速封锁现场,保留第一手资料的。”
邓小伦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远眺,似乎穿透了眼前的景致,
望向更深远的地方:“这里的情况你也清楚,官僚作风严重,效率低下。很多事,唉,都得靠关系。真正想做事的人,反而处处受限。”
许昭阳站起身,拳头紧握,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简直是胡闹!如果连最基本的现场保护都做不好,还谈何破案,谈何正义?”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是对现状的控诉,也是内心不甘的咆哮。
邓小伦拍拍他的肩膀,给予无声的支持。
两人继续在小路上徘徊,尽管心头满是愤慨与无奈,但他们知道,不能就此放弃。在这片看似宁静的土地上,他们誓要为真相寻找一束光,照亮被遗忘的角落。
踏入邓小伦家门槛的那一刻,熟悉而温馨的气息迎面扑来,似乎能暂时缓解外面世界的纷扰。
屋内,邓小伦的母亲正忙碌于厨房,锅碗瓢盆间传出和谐的交响乐,饭菜的香气溢满了整个空间。
见到二人归来,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用围裙擦了擦手,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招呼他们坐下。
许昭阳环视这充满生活气息的房间,心中那份对于真相的执着并未因环境的转换而有所减弱。
他轻声问道:“阿姨,关于**原那家人,您有没有听说过他们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您对他们有什么特别的了解吗?”
邓小伦的母亲闻言,神情变得凝重,她认真思索片刻后,缓缓摇头。
“哎,昭阳啊,他们家都是本本分分的庄户人家,**原那孩子更是出了名的听话,学习也好,我记得他还说过想像小伦一样考个好大学呢。
在村里,他们跟邻里之间的关系也都挺和睦的,没听说过和谁有过节或是结怨。”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仿佛也在为张家的遭遇感到不平。
“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哪家有点什么事大家都知道,要是真有什么不对劲,肯定早传开了。”她补充道,言语间透露出对张家境遇的同情与不解。
许昭阳听后,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解开,反而更加浓重。
他默默点头,感谢阿姨的分享,心中暗自思量,若真是如此,那么张家所遭遇的不幸背后,或许隐藏着更为复杂且不为人知的秘密。
邓小伦的声音低沉而带有一丝急切,他追问:“妈,孩子们失踪的时候,村里人没有报警吗?”
邓小伦妈妈闻言,手中的家务活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抹黯然,随即叹了口气,说道:“怎么能没报呢,警察也确实来了几次,里里外外地调查,可最后还是没个结果。”
许昭阳眉头紧锁,追问道:“那案件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邓小伦妈妈沉吟片刻,像是在努力回忆那段并不愉快的往事,然后缓缓说道:“我记得警察最后推测,可能是被周边的黑工厂或黑煤矿抓去当苦力了。
那时候,那些非法的行当特别猖獗,连警察查起来都得多加小心,怕惹祸上身。”
许昭阳听后,神色中难掩惊讶与不满:“就这样草草结案了?”
邓小伦妈妈无奈地点点头,眼底藏着深深的无力感:“是啊,还能怎么办呢?
那时候村里人心惶惶的,各家各户都吓得不敢让孩子独自外出,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家。那种环境下,大家都只能自求多福,尽量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说到这里,屋内的气氛变得沉重,窗外的阳光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温暖,照进屋里的光线显得格外冷清。
邓小伦和许昭阳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他们心中明白,即便是面对重重困难和不公,也要尽力寻找真相,为无辜者讨回公道。
许昭阳的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继续问道:“那之后,村里再也没有孩子失踪了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