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伦站在病床边,目光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注视着静静躺在那里的江淮。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又夹杂着几分急切,仿佛在试图唤起沉睡中的记忆,“江淮,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我们并肩作战,刚刚才联手破解了那个复杂的案件。
如果不是你勇敢地站出来,孤身犯险,深入虎穴,恐怕那个狡猾的张明方现在已经逍遥法外,逃到国外享受他的不义之财了。”
邓小伦的眼神里闪烁着过往合作时的默契与信任,仿佛在试图用言语构建一座桥梁,连接起江淮遗失的记忆与现实的世界。
病房内安静得只能听见仪器规律的滴答声,邓小伦的话语在空气中缓缓飘散,江淮的眼神中却满是迷茫与困惑,
他凝视着面前的邓小伦,眼底闪烁着极力搜寻记忆碎片的光芒。
那些被提及的场景,对他而言仿佛是遥远而模糊的梦境,既熟悉又陌生。他尝试着拼凑那些破碎的画面,但每一片记忆都如同指尖的沙,难以把握。
这时,周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急迫,打断了这份沉寂。
“江淮,就算你忘了我们共同度过的时光,许处长呢?你怎么能忘记他?
那次行动,他不顾一切地冲进火线,就是为了把你从危险中拉出来。他受了重伤,好几根肋骨断裂,至今仍需依靠轮椅行动。
那段日子,你们不仅是在工作中生死相依的伙伴,更是在同一间病房里相互扶持,共渡难关的搭档。”
周言的话音落下,病房内的气氛变得沉重而充满情感的张力。
江淮的目光缓缓转向一旁坐在轮椅上的许昭阳,那双眼中开始泛起了细微的波澜,仿佛有某种情绪正在悄悄觉醒。
尽管记忆依旧朦胧,但他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深厚情谊与牺牲精神,这让他的心弦不由自主地被拨动。
只见那个叫许处长高大帅气的男人,背影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落寞,他轻轻扬起手,动作中带着一种故作轻松的温柔。
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似乎想要驱散房间里凝重的氛围:“没事的,他只是暂时性的失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用太过担心,也不要让他感到压力。”
这话既是安慰周遭的人,也是在默默给自己打气,他的眼神流露出不容置疑的信任与期待。
随后,他鼓足勇气,仿佛是用尽全身力气般,缓缓站起身来,步伐虽略显蹒跚,但每一步都透露着坚决。
他踱步至江淮的床畔,弯下腰,脸庞贴近,语气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细腻的风:“别急,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你的身体最重要,好好休息。
我们都知道你承受了很多,外面的我们,不过是太过在意你了。让我们先出去讨论一下案情,给你一些安静的空间,好吗?”
随着众人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门轻轻合上,江淮独自一人被留在了这宁静而略显空旷的病房中。
他的目光没有焦点,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那一片单调的洁白,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苦涩与困惑。
他试图在脑海中搜索哪怕一丝丝的记忆片段,但那些本该熟悉的面孔与名字,却像被浓雾笼罩,模糊不清。
一股深沉的悲伤悄然爬上心头,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如此重要的人和事失去记忆,这种感觉就像是灵魂的一部分被生生抽离,留下的是无尽的空洞与迷茫。
特别是当那个被称为许处长的男人出现时,虽然记忆中没有他的身影,但每当那人靠近,江淮的心跳总会不由自主地加速,
胸腔里涌动着一种既陌生又隐约熟悉的情绪,那是一种混合了依赖、敬仰与某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他试图抓住这种感觉,却如捕捉风中细雨,难以把握。
江淮紧闭双眼,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但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四处奔腾。他开始怀疑,自己遗忘的不仅仅是过去的经历,或许还有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情感纽带。
这种认知让他更加难受,仿佛自己成了一个局外人,站在自己生活的边缘,眺望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故事。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淌,江淮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坚毅的神色,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多么艰难,
都要找回那些遗失的记忆,重新认识那些在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包括那个让自己心跳莫名加快的许处长,以及所有那些曾经并肩作战、共同经历过风雨的伙伴们。
正当江淮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思绪中,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一抹温柔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母亲。
见到母亲的瞬间,江淮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尽管心情复杂,他还是努力牵动嘴角,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妈,你看,我真的没事,你别太担心了。”
母亲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关切与心疼,她轻声回答道:“我刚刚去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