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颤颤巍巍的李隆基,杨玉环叹息一声,拉着两个孩子站了起来,十年前她是一个青春少女,是皇子妃。只因与李隆基有了一次见面,从此受皇恩,先入尼姑庵削发为尼,然后还俗,做了皇上的宠妃。伴君之时,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得到了后宫唯一的宠爱。不成想君王被胡儿安禄山和史思明的假象所迷惑,让他们越做越大,终成尾大不掉的藩镇,继而拥兵自重,在范阳起兵,动摇了盛唐的根基。马嵬驿前李隆基忍痛割爱,赐予了三尺白绫,本来就要在那个暗夜中香消玉殒,又苟且活了下来。五年来,在莽山深处过着与世无争的安静日子,却又为当今皇上惦记,下旨招入京城把性命留在这深深的皇宫之中。只是可怜一对孩儿,尚未成人就离开人世。
李隆基长叹一声,走出大殿,看着台阶下站立的肖月青等人,还有跪在地上的龙武军将士们。他对肖月青缓缓的说道:“这位义士,我感谢你们护送环儿和我的孩子,但是你们不必要为我们死在这里。我有一事想托。”
肖月青垂首答道:“我的四位结义兄弟受皇恩,更受您的重托,我与他们生死与共。此番也是抱着必死的信念才来的。但有所托,我们一定不负所托。”
李隆基回过身,拉住站在身后的李御和李不静,看了一眼杨玉环,说道:“这两个孩子请你们带走。”
李御听到这里,抬头看着李隆基。他虽然只有五岁,但是刚才眼见着发生的这些事情,好像也明白了很多。他拉着妹妹李不静走下台阶,双双跪倒在地,对着李隆基和杨玉环叩了三个头。
李隆基和杨玉环走上前,扶起了两个孩子,这一次真的是生离死别了,再也不会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他们两个人把孩子推到肖月青身边,对着阶下的众人说道:“你们一起都走吧。”
一百个龙武军将士全部磕头大呼:“太上皇,我们愿在此陪侍您!”
李隆基含泪说道:“不用了,不必了。我已是风烛残年的人了,我也没有力气走出这甘露殿。如果,如果,他不赶尽杀绝了,你们还有一条生路!这就走吧。”
听到此,一百人同时站起来。肖月青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转身走出殿门,那龙武军将士紧随其后。
暗夜之中,他们急速向着城门而去,但是城门已经关闭了。一百多人快到城门了,肖月青不知道该如何出去,如果硬闯,恐怕要惊动城里的护城精兵,要是再来了禁军就根本不可能出去了。
正在这时,一匹快马远远的跑来,马上一人正是龙武大将军陈玄礼。他到了城门边,从怀里掏出一物,对着守城门的士卒,这是一个令牌。守城的士卒看到后,立即摇起了城门,肖月青等人跟着陈玄礼一起出了城。
再向前几百米,隐隐的听到低沉的马嘶声,前面黑压压的一片,正是一百多匹战马。
陈玄礼在马上对着所有人说道:“我陈玄礼对不起你们了,不能再与你们共患难。在我明日面君之前,还有一点能力为你们准备这些马,龙武军的双刃刀我也给你们了。只是从此为自己活着,不要再出来从军,这乱世只怕是没有你们立足之地,向南走吧,那里多荒蛮之处,定能找到养活你们的地方。”
说完,陈玄礼打马一鞭,转身进了长安城,吊桥缓缓的升起。
肖月青对着远去的陈玄礼深施一礼,然后转身让所有人都上了马,然后让五个夫人带着孩子们上了车,调转马头向前急奔。一百人的龙武军紧跟其后。
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向着南方而去。
第二天黎明时分,他们来到了相山镇,一路上疾驰,此时已经是人困马乏,肖月青让大家在镇子的一处很大的车马店停下,这里才能容下他们这么多人。安顿好后,先让大家吃饭,然后休息。肖月青对他们一路跑来,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挡感到很是奇怪,他让次为真等顺着四个方向,跑出二十多里探查。半个时辰后,所有人回来,还是没有发现有任何可疑的。
肖月青摇摇头说道:“我们离开长安已经走了一百多里地了,虽然基本算是远离了,但是这里还是皇城地界,危险没有过去。可是,这方圆二十多里没有任何异常,真的让我感到万分的不可理解。”
次为真说道:“夜里马跑不快,我们大概没有走出一百里地。虽然,陈将军把他的龙武军交给了我们,但是带着这么多人走,还是很惹眼的。”
于至龙点头说道:“大哥,等我们过了江,就让这些军士们走吧,我想没有必要让他们跟着我们担风险。他们只要是散开了以后,朝廷也不可能大海捞针的非要诛杀干净。”
凤成华和风中立一起说道:“五弟说的在理,但是这些军士的家都在这里,如果让他们去江南,迟早也是要恋家返回的。不如,等会儿我们就与他们分开吧。”
肖月青想了想说道:“你俩说得对,江南多荒蛮,他们这么多人生活不习惯,迟早也是要回来。所以,我也想让他们现在离开,这也是为他们好,在这里他们地熟人也熟,更容易消失在人海中。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