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哥我想回……”后面的话被打断。
男人的怒火如狂风席卷而来。
“够了,乐茵,我说过,不要再联系我。”
“我要结婚了,这个电话,你也不用打来,我希望,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通话中止。
“呦,再给你看个好东西,”蹲在地上的男人点开新闻直播给她看。
视频中,贺逢北身着挺括黑色西装,背影颀长,短短几年未见,他早已不是当年处处受掣肘乐家养子,只是站在那就能带来强烈冲击,举手投足间尽显上位者的冷漠气质,侧首看向镜头的一眼,除了惊艳还是惊艳。
而他护着的那个女人,正是抱着孩子的温浅浅。
“温小姐,这是你和贺总的孩子?这是否代表你们好事将近?”
面对镜头温浅浅莞尔一笑,她怀里的女孩有着同样惊艳的五官,足以看出属于贺逢北的另一半血脉。
她没有正面回答记者的问题,而是亮出手上鸽子蛋大的钻戒,其含义不言而喻。
“感谢大家关心,但涉及隐私,不便多说。”
“贺总,听说您的前妻乐茵破产后携款潜逃,导致你当年欠下巨额债务,您有想过把她找回来吗?”
属于乐茵的名字冷不丁出现。
可男人已经摁灭屏幕,让她再也没办法听见贺逢北的答案。
也许不听更好。
无非是希望她死,永远不再出现一类的。
乐茵自嘲地牵动嘴角,小腹一抽一抽疼着。
如果当年她的孩子没有流产,或许和那个小女孩一样大了。
她要感谢贺逢北四年前强制性她拿掉孩子,导致她伤了根本,无法受孕,否则这黑暗的三年间,她又要如何度过。
丢回房间后,乐茵握紧藏在夹板底下的牙刷。
她磨了好久,顶端尖锐到能瞬间扎入身体任何一个部位。
那通电话和新闻,让她坚持三年的苟延残喘成了笑话。
如果不是坚信贺逢北在她接受惩罚后会来找她,也许被送到这里的那一刻,她就活不下去了。
而现在,支撑她的希望彻底没了。
乐茵毫不犹豫将牙刷吞入喉咙,忍住剧烈疼痛,无声合眼。
好疼……
但好在,很快不会疼了。
坠入黑暗的前一秒,乐茵想。
她后悔了,她不应该爱贺逢北。
爱他,让她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她绝不要重蹈覆辙!
更不会强行追求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会离贺逢北越远越好。
像做了个很长的噩梦。
梦太真实,真实到让乐茵大汗淋漓,惊恐地从床上弹起。
“乐小姐,怎么了?”护士关怀的声音响起,“我帮您处理一下,手回血了。”
“我……”乐茵惊疑不定开口,被青涩稚嫩的嗓音吓了一跳。
在北境那三年,她嗓子早熏坏了,成了破锣烂铁,连自己都不忍心听。
又怎会像现在这样,曼妙如黄鹂。
连喉咙上,也没有一点伤。
反观是手腕,包扎的严严实实。
这样的伤口,只在她十九岁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