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快速地将为我抱回了房间。
房间里烛光摇曳,昏黄的光映照着他冷峻的脸庞。
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床上,看到我那血淋淋的后背时,双眸里泛出了浓浓的杀意。
随后嗓音低沉道,“你是不是傻?宁愿自己承受这一切都不肯让我帮你。”
我虚弱地抬起头,想要挤出一丝笑容,却发现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冥枭不再说话,转身拿来了药箱。
他坐在床边打开药箱,用镊子夹起一块干净的纱布,蘸了蘸一旁的消毒药水,而后轻轻地靠近我那血淋淋的后背。
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如同春风拂过,像是生怕给我带来更多的痛楚。
可当纱布触碰到伤口的那一刹那,我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的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
“忍着点,很快就好。”
他的声音里充斥着一丝紧张,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
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而他,每一个动作都极其轻柔,仿佛我是一件珍贵易碎的宝物。
上完药,他为我盖上被子,坐在床边,久久没有离去,只是凝视着我,目光中包含着太多复杂。
我被他看得不自然,便开口道,“怎么这样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很另类么?”
“昨天我就告诉过你不要逞强,你是全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他语气深沉,带有些许责备的意思,但目光却很温和。
我苍白地扯出一抹笑,“想要走出幻境,得看到这一世的本人出现,她到现在都还没来找我,我又怎么能让你轻易破坏这一世的轨迹。”
冥枭垂了垂眸,没再接话,而我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继续问出心中疑惑。
“任怀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他本就是要死的人,我只是提前了一下时间而已。”
冥枭冷冷地说着,“现在任怀死了,那个老头子就没有心思再来折磨你。”
我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也正因如此,我才担心对他不利。
就在这时,忽然间一股彻骨的寒意袭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冥枭的双眸也忽然一凛,转头冷道,“谁?”
房间里毫无征兆地弥漫出了一层白雾,如轻纱般缓缓流动。
不多时,一个身着白衣的女鬼出现在了房中。
她周身散发着幽冷的气息,苍白的面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我看着她那一副与我一般无二的模样,就知道,是这一世的正主来了。
我连忙拉住冥枭的臂弯,对他使了个眼神。
他也明白了眼下的情况,看着那女鬼问道,“这一世的我们如何破解幻境?”
女鬼空洞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我,声音透着无尽的悲凉。
“这一世对你极为残忍,那任家仗着权势,竟要强行将你与他们家的二少爷合棺,你满心不愿,却无力反抗,最终满怀怨恨而死。”
听她说出这一切,我心头狠狠咯噔了一下,咽了口口水,这不就是活埋吗?
冥枭的眸子沉得更加厉害,强忍着怒气紧住拳头,从牙缝里崩出几个字来。
“如何破解?”
“想破解这一切,唯有改变命运,不受他们摆布,只要能够活到任二少爷下葬后的第二天,就可以破解。”
“下葬后的第二天……”
我喃喃自语,“也就是说……我也只有几天的活头了。”
冥枭看我一眼,不以为然,“有我在这里,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大少爷。”
不等我回话,女鬼便温温柔柔地向着他行了一礼,“您莫不是忘了,前世的我被钉进棺材里之后,没有两天您就被任老爷毒死了,毕竟……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我一脸愕然地看着冥枭,原来我俩的命都这么惨。
冥枭闻言更是一声冷哼,“毒死的那个是没用的任远,本座早已经百毒不侵,他又有何能耐?”
女鬼被说得一脸懵然,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我细细琢磨着女鬼的话,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看着冥枭道,“既然任老爷打定主意要将我许给任怀,那这几天的守灵会不会也是我?”
话音刚落,不等冥枭回话,门口就传来敲门声,“大少爷,老爷让您过去一起商量一下二少爷的后事。”
冥枭闻言蹙眉,“那是他的儿子,有什么与我可商量的。”
我连忙接话,“再怎么说你也是任府的大少爷,二少爷过世了,你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能袖手旁观,也正好趁此机会可以探探任老爷的口风。”
冥枭紧住拳头,一副怒气爆发的模样。
我连忙抓住他的臂弯